白衣女子道:“我姓孟,名珂,並無承任何師派,若真叫我說個師傅,那倒真沒有,不過我有五個師伯,他們卻因為想收我為徒,經常一較高下,弄得我好煩。”
道姑隻覺這女子的名字有些耳熟,卻忘了是在何處聽過,聽到她並未承任何師派,不禁奇道:“我昆侖派雖師出無名,但今日蒞臨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孟姑娘既說自己無門無派,不知是如何闖進我昆侖山的。”
孟珂挑眉道:“闖?你這話說的太難聽了,我可是你們昆侖派的弟子,正開大門給迎接進來的。”
道姑側首向一旁的女弟子問道:“昭仁在何處?快叫她見我。”從偏門走進一個皓齒青蛾的青衣女子,唯唯諾諾走到道姑麵前,心下惴然,瑟縮著身子遊目張望,瞥見孟珂時,還未聽候師傅差遣,便撲通一聲跪在道姑麵前,哭道:“師傅,是徒兒錯了,徒兒不該亂放陌生人進來,可...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她三言兩語便拿捏住了我的弱處。”
孟珂哼道:“你倒推卸的幹淨。”
昭仁道:“我說的是事實。”她看向道姑道:“師傅,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她已經公然毀了天淵閣的聲譽,莫讓她說些讓我們昆侖派也蒙羞的話。”
孟珂道:“你既如此說,我自然也不會說些什麼“你私通情郎,無意間被我撞到,知曉我想一瞻名派盛會,卻沒有名帖,你便花了個小便宜,為了堵住我的嘴,而放我進來的話”。”
昭仁怒道:“妖女,你休得詆毀我。”
孟珂道:“我出穀也好些日子了,但實在不懂你們名門正派的禮數規矩,昆侖派像你這樣帶發修行,又有婚約在身的俗家弟子,也確有幾個,你想見未來夫君也是人之常情,何必弄得像見下九流人般那樣遮掩。”
昭仁牙尖嘴利,還想還口,姑冷斂著臉,瞥了她一眼,昭仁立刻噤聲,道姑轉向孟珂,怒道:“孟姑娘,你到我昆侖派,已連續重傷兩大門派的聲譽,你今日來此,到底所謂何?是誰派你來這邊搗亂的?”
孟珂咯咯笑道:“你這話說的好笑,你昆侖派不是放話,天下間若有人能取得赤靈珠,便拱手相讓,我今日自然是為赤靈珠而來,不過,我現下既已得了此珠,那就此拜過。”
那道姑一躍到她麵前,攔在她身前,道:“這樣就想如此走了?這裏其實你想來就來的。”
孟珂大怒道:“玉麵老狐狸,你說話不算話。”
那道姑心裏一驚,幾乎脫口,道:“你如何得知玉麵狐狸?”
孟珂冷冷道:“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你最好現在放我走,否則,你定會後悔。”
道姑道:“你要走可以,但要把赤靈珠毀掉。”
這位道姑姓玉名虛真,乃昆侖派的掌門,人稱玉虛真人。一個月前首座女弟子奉師命下山,卻不料途中遭人暗殺,發現屍身之處覓得赤靈珠。
赤靈珠是魔宗聖物,相傳赤靈珠擁有通天靈力,若誰能夠得到它,便能一統天下,號令江湖。
但這一向是無稽之談,更多人相信赤靈珠最大的作用,是為魔宗投石問路。魔宮發源於海之角,數十年前想要一舉攻占人間,卻在仙劍五宗攜手抗敵下,被封印在天盡頭。魔宗聖女曾將人間的地圖鎖在五靈珠中,預言人間,靈珠重現之日,便是魔宗複辟之際。
此前從未有人真正見識過赤靈珠的靈力,昆侖派得到赤靈珠之際,也把它當做等閑的珠子,卻沒料到短短三日之內,昆侖山一角便天塌地陷,致使山下居民生靈塗炭,此時魔宗外敵外侵不斷,目的都是隻為了搶奪赤靈珠。
玉虛真人想盡各種方法想要斲毀赤靈珠,可這天賦俶靈的寶石豈是這麼容易毀的去的。
凡是靠近赤靈珠的人重則摧傷心脈,輕則被彈開。
數日前,玉虛真人受人獻計,廣發天下名貼,邀請各大門派前來商討赤靈珠的“處置之法”,眾人的想法與玉虛真人不謀而合,若有人能取得赤靈珠,並將它收歸正途之用,那再好不過,倘若不行,便是一場公然的“滅珠大會”。
這兩日,不少浩劫博手一試,卻從未有人能近的了赤靈珠三尺之內。
現下見有人能將赤靈珠把弄在手,玉虛真人的惆悵卻多增了三分,這次的“滅珠大會”旨在消滅魔宗勢力,但此刻玉虛真人並沒從那女子的話裏聽出她想要毀掉靈珠的語氣。
孟珂道:“讓我毀珠,你想的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它,才舍不得,不過,我倒可以給你這個機會。”突然,她黛眉微挑,俏皮一笑,從柔膩如脂的五指間,朝玉虛真人拋出一樣物件,道:“留神了,這可是我的獨門暗器。”
玉虛真人心想,雕蟲小技,豈能誑我,伸手隔空一掌打向那物件,卻不料是赤靈珠。玉虛真人因之前毀珠,而吃過赤靈珠的多番苦頭,不敢再貿然出手,兀自收回掌,用拂塵一彈,赤靈珠又重回到了孟珂的手中。
孟珂笑道:“老狐狸,這靈珠現在是你自己雙手奉送給我的,你可不許再耍賴向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