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改變(1 / 3)

如果不算上錦衣衛北鎮撫使,兵備道曾大人、清軍廳何大人、稅監劉公公就是天津城內最有權勢的三個人了,往日裏這三個人很少齊聚,他們互不同屬,各自都忙著用各自手上的權利撈錢。然而今天這三人聚到一起,地點就在天津新城的軍營內,因為北鎮撫使相召。

這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雖然齊聚一堂,可是分別坐得遠遠的,三個人的額頭上一直在冒汗,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三人宦海沉浮了那麼多年,誰敢說自己是幹淨的,錦衣衛是做什麼的?就是偵緝他們這些官員隱私秘情的,雖說他們平日裏的所作所為盡量做得隱秘,可是誰又能保證錦衣衛在他們身邊沒有密探呢?

若僅僅是錦衣衛的北鎮撫使相召,稅監是不用擔心的,稅監是直屬司禮監的,由司禮監派到下麵收稅的太監,可沒聽說過錦衣衛還能管太監的,太監管他們還差不多,可是三人既然為官多年,自然在朝中有不少耳目,就是宮中的消息打探起來也不那麼費事,他們自然知道鎮撫使隻不過是幌子,真正讓他們懼怕的是太子。

關於太子的消息前兩年無非就是,太子爺又跑出東宮與民同樂去了,或者就是太子爺又氣走了幾個東宮講師,這些都是一些頑皮小孩的消息,無關政局。

可是不知道從何時起,關於太子爺的消息風向一變---編練童子軍、開設寶器閣、平亂匪,後來居然還有傳聞說,最近的一次邊關大捷也是太子爺的首尾,這些可不是一個隻有十四五歲的孩子應該做得事情了。

而且各方麵的消息顯示,太子爺一項不喜文官,他身邊隻有一個叫王守仁的文人,其餘皆是武將,最主要的是若是犯了他的忌諱他真殺人,沈子義滿門一十七口被滅門,絕不是朝廷對外宣稱的那樣---沈子義結交匪類外人尋仇所致,真正的原因在大明官場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最近更有消息傳來,昌平府知府、通判、白羊口所的千戶同時換人了,至於那三人犯了什麼錯誤,朝廷隻是說貪墨,可消息是瞞不住的,那三人也是得罪了太子,旁人就不說了,那千戶的親娘舅可是工部尚書。

還有就是原司禮監大太監王嶽是怎麼倒台的,別人不知道,身為太監的劉公公能不知道?王嶽那是什麼人,那可是和萬歲爺一起長大的情分,天字第一號的大太監,權勢滔天,可是連他現在都被太子爺弄瘋了,那還有什麼人敢和太子爺作對。

所以這三人一打聽到太子爺已經到了天津,立刻坐臥不寧,幾乎天天來軍營請安,但是都被擋駕,理由都沒給一個,這更讓三人惶恐不安,幾乎夜夜失眠,老婆孩子更是早早的打發到鄉下去了,隻等著太子爺什麼時候抄他們的家,砍他們的頭。

古往今來都是一樣,領導的態度越不明確,下屬就越是不安,舉個例子,早晨你上班的時候正好遇到領導,馬上恭敬的走過去“領導早晨好!”然而領導對你熟視無睹,直接走過去了,留下了愣愣的你,你的心裏馬上就該嘀咕了“這……這是怎麼了?領導對我有意見?完了……會不會是因為端午節我的禮送輕了?”剩下的一天,乃至好幾天你的心裏都在琢磨這件事情。

可是真正的原因卻是,那天早晨你們領導正在想晚上怎麼和自己的老婆編個理由,好給小三過生日去。

嗬嗬,所以你若是想做一個讓下屬害怕你的領導,你就整日裏繃著臉,讓下屬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當然李棟是沒那麼多想法的,這幾天他正在忙一件大事,天津錦衣衛全麵改組,就在軍營裏單獨開辟了一塊地方,作為錦衣衛的訓練營。

“大帥,這麼一群窩囊廢,連個隊列都站不好,您還費心調教他們幹什麼?”李響不解的問李棟。

“他們都是天津的土著,有些事情他們做起來容易一些,最主要的是拿他們做實驗,看看我的訓練方法行不行”

“嘿嘿,大帥,那您說咱們先讓他們做什麼?”

李棟撇了李響一眼,笑笑。

“這些可都是你的兵,怎麼調教應該你說了算那”

“我的好大帥呀,我哪會那個呀,我都是您調教出來的,您受累在教教我”

“你呀”李棟笑著搖搖頭“讓他們先學會兩樣東西,第一紀律,第二保密”

“大帥,還用咱們童子軍的老辦法?!”李響眉飛色舞的問。

李棟一臉壞笑的點點頭。

同一天,在天津城內忽然湧現出一幫惹是生非的人,他們主動挑釁,甚至謾罵別人,可以沒有人去打他們,天津一共才多大呀,都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人,誰不認識誰,以為脫了衣服就不認識你了?錦衣衛那是隨便能打的嗎?

可是沒想到,以前是打不行,現在卻是不打不行,不打真不讓走啊,抱著你的大腿就是哭號,有些有力氣的拖出二裏地都沒能讓這些人鬆開手。

“大哥,求求你放手吧,你都這麼抱著我快半個多時辰了,我腿都麻了”

“爺爺,不……祖宗,你是我親祖宗,你就可憐可憐打我一頓吧,明天我絕不難為您,我一定找旁人,行嗎”

“大哥,你開嘛玩笑?您是錦衣衛,您罵兩句就罵兩句,我怎麼敢打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