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斌耐伸,斌長官吧?”
點頭。
自從上次得罪那群商人後,類似的問候就沒少過,隻是,像現在這樣狼狽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當斌耐伸思考對策的時候,王大指了指自己的臉,再次問道:
“認得我嗎?”
搖頭。
他之前都是在軍區裏生活,接觸的幸存者不少,怎麼可能全部記得。
聽見這個回答,王大臉色怒紅了幾分,手臂顫抖一下,掏出一張照片,問道:
“認識這個女的嗎?”
“哪個?”
看著照片裏的兩個女性,斌耐伸覺得有些眼熟,卻回憶不起來。
張照片裏有四人,其中三個應該是一家三口,另一個應該是一名大學生,雖然笑得很開心,卻帶著一絲勉強,這男性眉目間帶著疲憊,周圍的擺設十分簡陋。
這可能是幸存者留下的照片,麵對生死危機,人們常常會貼身帶著一張照片或者日記。
看見這樣的東西,斌耐伸本能的感到不妙,可是軍人的責任心在運作,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兩個都不認識。”
“好。”
王大點了點頭,對於他這份誠懇倒是尊敬。
不過,這樣的回答,讓怒氣更加旺盛。
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好,王大轉過頭,對老人說道:
“按照細弟說的,剝了他。”
——臥槽,這種劇情不對啊,不應該是讓老子死個明白然後嘴炮一遍,等待救援來到,然後一波翻盤,伸張正義嗎?一言不合就懟人不對啊!
斌耐伸剛想呼救,可是一塊髒抹布就塞進自己嘴裏,嗚咽聲傳不了多遠,隻能狠狠蹬著幾人,將他們的外貌記下,要是有來日,必定拉一群弟兄過來找場子。
在緩衝區裏整死一名軍人可是大罪,更何況是如今亂世重刑的時候。
想想代價,一直縮在老人身後的吳倔豪扯了扯老人的衣袖,怯怯道:
“千萬別啊,他可是團長,雖說是新上任的,一旦出了事,我們誰也跑不了……”
聽見這句話,兩兄弟僵了僵,卻沒有退讓,王大把旁邊處理殘屍的東西一放,顯然是說明態度。
而為首的老人默不成聲,顯然在斟酌代價。
勉強投過一個感激的目光,斌耐伸好歹是從喪屍群裏殺出過的狠人,幹脆一癱,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放棄了逃跑這個窩囊的選擇。
“唉……”
歎了歎,老人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到他,更沒想到王二會一下子衝上去把他綁了。
現在得罪狠了,剛剛進入正軌的生活驟然傾斜。
敢在喪屍群裏尋人,他們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殺個人什麼的又不是沒幹過,麵對一些強奪自己武器的家夥,他可是第一個開槍的。
若是自己一人,老人倒不介意一槍崩了這個混蛋,可是林楠和女嬰還在這裏,她們可扛不住逃難的生活。
看見斌耐伸不想叫喊,思前想後,老人親自走了過去,扯開那髒抹布,解釋道:
“你是軍區那時候鎮壓暴亂的指揮官吧。”
“……,是。”
這麼一說,斌耐伸頓時想通了前因後果。
當時自己的行為的確是欠妥,上頭把自己派來緩衝區就是為了避開商人們敵視的目光,也是為了解決上次遺留下來的矛盾。
不過,他不後悔。
自己兄弟在家門口被打了,斃幾個刁民不為過。
這下算是明白情況了,斌耐伸昂起頭,冷笑道:
“那麼…你們就是上次那群刁民?哈哈,斃了真是活該。”
“我丟你雷姆。”
聽見這句話,王大頓時氣炸了,一腳踹了過去。
旁邊的老人還來不及擋住,隻聽見一聲骨骼輕響,大腳板下去,整個臉淤腫起來。
看著這般情況,身後的吳倔豪絕望的躺倒在地,他已經在思考如何繞開哨崗的視線逃出緩衝區。
“呸。”
吐出一口血沫,其中夾雜著幾根牙齒,臉部火辣辣的疼。
尚有幾分帥氣的臉頰扭曲起來,可是挨了一腳,譏諷的笑容越來越大,嘲諷道:
“刁民就是刁民。”
在場的幾人接受文化教育不高,這本就是心中的一塊刺,被觸動後,猶如火上澆油,王大立刻抬起腳,準備再次踹過去:
“我……”
“夠了!真想氣死老子嗎!”
老人直接推開王大,曆來和善的老臉罕見的出現怒氣。
瞪著身後幾人,對著吳倔豪吼道:
“你,把這兩個蠢貨拖出去,本事沒學多少,就知道橫,待會把他們送去執法部,這裏我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