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話語已經說明了態度。
王大難以置信的看著老人,可是平時積累下來的尊敬蓋過了這道不滿。
怒然的瞪了一眼斌耐伸,嘴裏罵罵咧咧幾句,不甘的給弟弟解開繩子,和兩人離開房間。
平息一下怒氣,老人給斌耐伸解開繩子,疲歎一聲,在旁邊坐下。
的確,世界就是由無數張網組成的。
他也被束縛了,為了林楠她們能夠在這生活,他不可能殺死這個軍人,哪怕這個家夥被自己綁起來,稍稍動刀就可以解決。
這就是規矩,掀翻不了賭桌,就老老實實的接受。
站起來,斌耐伸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揉了一下臉上的淤傷,再撇了一眼老人,幹脆在他對麵坐下。
之前的情況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態度,能夠身居高位,他還不至於看不出真假。
其中的事情顯然不像自己認為的那麼簡單,回憶起上頭那句‘看事不夠全麵’,咬了咬牙,問道:
“老爺子,那兩個混蛋送去執法部之後我就不管了,說說吧,到底什麼情況。”
“……”
驚疑的看著他一眼,老人沒想到他如此沉得住氣。
這般心性值得敬佩,之前的反應倒是符合年輕人的脾氣。
這兩件事情都是自己有錯在先,老人也就擺不出架子,構思一下詞彙,疲歎道:
“都不容易……”
聽著老人一點點講述末世開始後的經曆,旁邊擺放的鳥槍和之前的照片證明了真實性。
徐徐道來,末世生活本就不容易,當時正在武裝部裏衝殺出來的斌耐伸自然可以理解其中的辛苦與危險。
最後說到女嬰生病那段,他已經猜出結局,回憶起自己當時的行為,不由的唏噓起來。
日漸西落,心平氣和的攀談許久,最初的怒氣漸漸消散,雖說是老人他們違過在先,可是自己直接下令開槍實在是下下之舉,之後不問經過當場槍決,不僅得罪了商人階級,也留下了不少悲痛,真是太不成熟了。
死者為大,斌耐伸摸了摸臉上的淤傷,苦笑一聲:
“抱歉。”
“唉……”
遠目一下,老人擺了擺手,開口道:
“別想這些了,人,就該活在當下。”
幹笑一聲,雖說挨了兩棍一腳,但也是可以理解,斌耐伸歉意道:
“既然誤會接觸了,那兩兄弟就別管了,他們也是怒急上頭,我……”
“不行。”
聞聲後,老人頓時瞪直眼。
毫不退讓道:
“一碼歸一碼,那兩個蠢貨得罪了你,活該去執法室關著,這裏我一個人抗得住!”
“好好……您說的算。”
低了低腦袋,斌耐伸還是十分尊重老人的。
不過,剛剛那句話也僅僅是客套,挨了打,哪有有不還手的道理?
隻是老人做人夠全麵,給自己一個足夠的台階下,襲擊軍人可是不小的罪名,想想那兩個混蛋要被吊起來兩天,心裏頓時舒坦許多。
攀談一下,很快斌耐伸就感受到老人那份純樸,雖說受教育程度低,但為人實在,一言一語沒有什麼大道理,卻很容易讓人平靜下來。
老實說,自己當時的決定實在是下下之舉,可是事已至此,自己反倒是虧欠他們許多。
理解萬歲,誤會解除。
回憶起之前的吳倔豪的呦呼聲,老人轉口道:
“誒……小斌你這不是要上門定東西嗎?這樣吧,這次是我們的問題,這活計我們免費接了。”
“這哪好意思啊……”
撓了撓後腦勺,斌耐也沒有想到老人如此實在,剛剛把別人推牢裏,再收東西未免太過分了。
思考一下,繼續道:
“軍人不收一針一線,換個說法,你給我造東西,我給你揚名。”
驚疑一下,老人這才想起,他可是軍官,貌似還是不小的官職。
現在名氣可被售量重要多了,這貌似也是最好的決定,也就不推辭了,喜笑一聲,恭維道:
“那就拜托了。”
“不不不,是拜托您了,這活計可不好做。”
說罷,斌耐伸在口袋裏抽出一張圖紙,遞了過去。
解釋道:
“這個是子彈填裝器,最近軍隊打算把子彈型號統一化,所以舊的已經停產,現在大天冷的,一顆顆填壓太費勁了,而金屬製的很容易卡殼,木製的要求手藝太高了,一連拜托了幾家都不敢接手,您看能不能試試。”
撇了一眼那圖紙,老人頓時皺起眉頭,語氣多出幾分不定:
“這是機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