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出身,雖然家中水平算不上多高,一些女性基本應有的行為舉止還是深有所得,文靜中帶著一絲孩子氣的活潑,在女兵營裏算是難得的正常女性,少有的矜持倒是讓每天的訓練有些尷尬,但也被人理解。
——反正隻是個吉祥物。
當然,這個吉祥物也有著自己的堅持。
將亂糟糟的宿舍整理一遍,在女教官的惡趣味下,小玲被安排到體質最拔尖的女兵班級裏,按照天賦守恒定律,體質爆表的女兵在生活上沒有一絲女性的細膩。
有些弱氣的小玲被推著當上了宿舍長,簽訂下種種不平等協議,一些整理內務的事情就‘理所應當’的砸在她頭上。
“還行吧。”
略顯吃力的將地板瓷磚拖洗過一遍,因為回南天的緣故,濕答答的很容易被剛剛訓練回來的女兵踩髒,太滑的緣故也很容易摔倒。
麻煩的被子最近有些受潮,雖然容易疊整,但是也有著一股隱隱的黴味,多半得晾製一天,十幾張被子,也是不小的工程。
大概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無事可做的小玲靜靜坐在床鋪上,看著手裏的零食漸漸出神。
女生攜帶小零食已經成為本能了,就算是零食貧瘠的軍區,這群手段通天的女兵也搞到了兩小箱,唬得教官又是一愣一愣的,再道一句“後生可畏”。
但是,小玲,所想的並不是這個問題。
“什麼肉體欲望啊…厚顏無恥的家夥,明明是個男的居然當著女生說這種話,去死去死去死!”
埋頭進被子裏,不知為何,小玲眼角有些濕潤。
明明一起逃難、明明一起居住、一起訓練、一起擊殺喪屍、一起逃到軍區、一起選擇參軍……
已經明了到這個地步了,那個木魚腦袋竟然還是毫無反應,冰冷冷的樣子就像別人欠你百八十萬似的,要不是你救了自己兩次,誰會搭理你啊!
越想越委屈,低泣的哽咽聲無法被克製住,在銳姐麵前不露一絲破綻的偽裝被剝離開,說到底,小玲不過是個驚慌失措的學生罷了。
故作堅強的小玲已經忍受很久了,本來最值得信賴的班長在死亡麵前嚇得險些拋棄自己,家人失去音訊,舉目無親,就連剛認識的鵬老都被調走,能夠依賴的路水查卻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就像觸碰到水閘開關一般,積累已久的委屈頓時宣泄出來。
可是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擦了擦眼睛的晶瑩,小玲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帶著血絲的眼睛漸漸平複,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她去解決。
生性淡薄的路水查從不會主動接近別人,時不時散發的寡涼氣質,最能感會到的人無疑是小玲。
小玲無法懷疑一個拯救過自己兩次的恩人,她相信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仔細想來,學校裏無人問津的路水查現在表現得非常怪異,獵殺喪屍也罷、塗抹血肉也好,這絕非正常人會做的事情。
他太冷靜了,冷靜得不像話。
淡薄的性格就像年暮的老人一樣,他家中的擺設與照片很難和現在的樣子對上,怪異的事情多不勝數,自從他親自告訴自己‘係統’的存在後,小玲真的開心了很久,但……也擔心了起來。
不可思議的事情越來越多,就連喪屍這種科幻之物都開始侵逐人類,甚至還有那個開玩笑似的魔法。
越是猜測,心中就越是仿徨,路水查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多到她恐懼的地步。
能和喪屍扯上關係,這意味著什麼已經不必多說。
胸有成竹的樣子十分神氣,可,稍不注意,可能就是萬丈深淵了……
喜歡…喜歡吧……不是吧?是吧?嗯,是吧。
就在他在自己麵前掃射喪屍的那一幕開始,仿徨的心扉已經打開。
英雄救美,狗血爛俗的套路,但也是自古不絕的經典。
對於趙西寺,小玲表示無法接受,最多隻能是姐妹,而不是負距離接觸,小玲隱隱感覺到路水查要搞個大新聞,或者他本人就是個大新聞……
小玲無法拒絕他,她相信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寡薄樣子令人心疼,孤僻的行走,胡言亂語卻異常精準的話,隱藏的秘密太多了,就像罌粟一樣撓人,明明知道是錯的卻一點點深入進去甚至會無法自拔……
可,就是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