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特殊對待的路水查受到了新兵們的隔閡,就像容不得異類一般,常常受到調侃或者嘲諷,但也僅限於這裏。
各方麵的磕磕絆絆也不必多說,內務卓越的路水查也常常受到委托,再加上利鬆潛移默化的影響,孤僻成性的路水查漸漸融入這個集體。
臨近六點。
即將開始訓練,習慣如此的路水查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剛剛擠出人群,當他正在考慮早上是吃饅頭還是米粥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女聲忽然在身後傳來:
“喂!路水查!”
轉頭,隻見女兵宿舍樓的出口處,小玲正在小跑過來,隨之而來的是趙西寺。
聞聲後,周圍的女兵頓時愣住,然後猛然看向這個位置,就連樓上正在洗漱的女兵都停止了手裏的動作,紛紛投來複雜的目光。
男+女=脫單=敵人!
男+女+救命恩人+同居過=階級敵人!
兩條簡易明了的公式瞬間完成,嫉妒的焰火熊熊燃燒,受到教官隔離剝削的男兵們腥紅起眼睛,火把與黑衣聖袍無聲中穿戴完畢。
在女兵之中有著極高人氣的小玲在層層疊疊的問候之下差點連生辰八字都套出來了,這小小的消息不過兩日就傳遍整棟宿舍樓,肅然的解釋在這暖昧的生活處境下不堪一擊。
如此值得探討的八卦在碩大的腦洞之下早已經變化出無數中版本,看著這名‘傳說中’的人物終於出現,各種各樣的眼神不斷投來。
“……”
麵色冷峻的路水查瞬間僵住,他已經感覺到旁邊男兵宿舍傳來的陣陣惡意。
經曆過末世,他當然知道一名女性對於男性來說是何等衝擊,看著小玲這張熟悉的麵孔,漸漸頭疼起來。
這濤濤惡意已經淹沒了感官,缺乏常識,路水查無法分辨出軍人在這方麵的饑渴程度,思索著對策,不知該如何回答。
然而,在嫉妒的加持下,這不知所措的舉動被當做了人渣的冷漠或者惡意炫耀。
此時,小玲已經到達跟前,水靈靈的眼睛眨巴眨巴,不合身的訓練服套在上身反而顯得異樣的可愛,身高差異下隻能昂著腦袋,語氣幽怨道:
“喂,你這個家夥怎麼回事?明明住在附近為什麼怎麼也找不到人啊!”
“……”
不知所措。
麵對這種熟然的對話,習慣安靜的路水查難以適從,隻覺得附近的惡意加大幾分,緊急情況下大腦飛速運轉,回憶曾經玩過的某些遊戲,倉皇道:
“額…那個…很抱歉,訓練太辛苦了,哈哈……你今天真漂亮啊……”
“呸,胡說八道。”
嬌嗔一聲,深知路水查尿性的小玲無法相信這句話,但……臉上難免微微一紅。
無視掉周圍的唏噓聲,路水查開始打量起小玲。
因為規定的緣故,小玲披肩的頭發被迫剪短,現在隻能堪堪蓋過耳朵,順滑的秀發用兩個發卡拉回後麵,露出精巧的秀耳,流海中間往外隆起一點點,然後微微斜梳,正麵看來,凸起的兩個發卡將本就嬌小的麵孔在這襯托得更加精致。
白皙的皮膚保養得當,沒有化妝品的塗抹隻是一層薄薄的軍產防曬霜。
清淡的薄荷味讓冷冷的空氣越加清涼,秀發散發出的氣息令人陶醉,這簡易的裝扮隻是寥寥幾分鍾的手筆,充滿自然的感覺,就像鄰家妹妹一般。
再加上此時羞怒的表情,哪怕是冷漠的路水查也不得不承認感到驚豔,但也僅限於驚豔而已。
數年家裏蹲的日子讓他改變了審美觀,內測參軍的日子裏常常清掃流鶯暗娼,軍區崩潰的時候美麗如斯的佳人甚至獻身為奴隻求一個位置,最後親自填埋了無數屍體,路水查對於肉體的渴望真的淺薄到駭人聽聞的地步,哪怕是宗教裏的苦行僧也未必不可一比。
平複心情後,路水查再次恢複心態,伸出手輕輕牽起小玲的一縷秀發,就像看待藝術品一般真摯,惋惜道:
“真的很漂亮,你不該剪的,加上一件白裙就完美了。”
“胡…胡說八道……”
羞澀的小玲重複一遍,低下腦袋感受著耳邊的體溫,臉色越來越漲紅。
在缺乏娛樂的軍區裏,無聊至極的新兵們往往探出頭來強勢圍觀,這親呢的舉動就像是冰冷的狗糧被無情的塞進嘴裏,唏噓與嘲諷頓時被堵住,嗚咽著,心靈正在無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