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半,隨著一聲廣播聲,整個宿舍樓都活了過來。
“媽了個雞,起床了!”
“遲到了混蛋!想挨鞭子嗎!”
“睡你麻痹起來嗨!”
寂靜的環境瞬間炸開了鍋,因為昨晚的特訓大批大批的新兵像是死豬一樣睡著。
在體罰的威逼下,脾氣素來良好的舍長們紛紛用盡手段,掀被、抽打、潑冷水,將同伴們一個個拖出被窩的溫暖鄉,一起去麵對冰冷殘酷的每日訓練。
“啊…要死掉了……喂,利鬆,別把那個又硬又有味道的東西塞進我嘴裏,勞資自己…啾……”
聽見如此詭異的台詞,剛想離開的路水查一臉厭惡,然後加快步伐離開。
隻見利鬆將一個滿口泡沫的新兵推了出去,然後拿起另一把牙刷把另一個新兵拖進去衛生間……
一股濃厚的綠茶味撲麵而來,軍區生產的牙膏隻有這個味道,女性則有更多的選擇。
看看目前的情況,為了當上排長,利鬆已經是拚盡全力。
吵鬧的聲音四處傳響,每日搏命一般的訓練讓所有人難以適從,大部分人都沒有習慣如此早起,昏昏暗暗的環境裏打開燈光,困倦的披上衣物,洗漱穿戴後依依不舍的離開宿舍。
一聲聲咒罵趕人之中,軍人素有的自律性也在一點點形成。
“……”
不合群的路水查沒有多說什麼,看見所有的舍友起床後便隨著人群離開宿舍,交友攀談這種事情比較適合利鬆,而不是自己。
來到宿舍樓樓底,路水查忽然停住步伐。
他明顯的感覺到這附近的人流量遠比樓上的人要多得多,許多愣住的新兵幹脆的站在原地癡癡的看向對麵,堵住出口。
遲疑不到片刻,路水查便了然。
為了方便管理,除了陳宙的特殊班級,新兵全部分配到同一棟宿舍樓,而女兵則安置到對麵,因為樓房朝光方向相反,一些晾幹的貼身衣物很難被對方看見。
濃厚的綠茶味中夾雜著一絲清淡的薄荷味,隻見一名名女兵從樓房轉角處出現,成群結隊的走向操場。
“難怪啊……”
路水查搖了搖頭,努力的穿過人群。
正所謂’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自己曾經在伍過,路水查很清楚軍人的尿性。
男女比例嚴重失調,說是七比三的比例實際上女兵都被安排到醫務隊裏,戰場上根本看不見的女性。
在這群粗糟大漢之中也沒有幾人會對著同性自我發電,憋著一身血氣,隻能將所有精力發泄到訓練上,雖說這是教官預料之中,但是,看看他們那如火如荼的眼神以及他們那日見黃暴的談話內容,這也是教官們某種程度上的失敗。
“算了。”
拋掉這些念頭,路水查成功的穿過了人群,這樣問題不是自己需要擔憂的,敢於搞基的家夥打斷腿塞進糞坑裏就可以了。
在這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人們一個比一個會玩,自認退隱秋名山的自己也不過是個渣渣,清掃城市的時候常常被暴民們刷新三觀,隻可惜,長輩們傳承下來的規矩與矜持日漸薄弱。
“呼……”
不舍的呼出一口氣,一名新兵再次陶醉的深吸起來,臉上頓時露出失神的表情。
冰冷的空氣在胸腔裏擴散,努力的用嗅覺器官分辨出綠茶味中的那一絲清涼,還有那幾乎細不可聞的女性之味。
在教官的惡意下,男兵與女性接觸的機會隻有飯堂大媽與庫管管理員,能夠在那幹活的家夥多半是上了年紀的女性,顏值自然不用多說,相比之下,青春靚麗的同輩女兵占據了絕對優勢。
某些抱著‘科學嚴謹探討互競互利’念頭的家夥甚至還搞出了人氣榜單,引得這群閑得蛋疼的新兵們一陣陣狼嚎。
末世所帶來的悲戚迅速被衝淡,真摯的羈絆在這個小小的宿舍內達成,失去親友的新兵漸漸露出笑容,無聲之中,一些戰場上退下的老兵勾起嘴角。
然而,這和路水查沒有半點關係。
一如既往的冷著臉,上次拒絕教官的提攜之後,自己已經成為最值得操練的目標之一。
大大的提升了訓練強度,沒有過分,更沒有人格上的侮辱,接近折磨的訓練被嚴謹的完成,負責路水查所在班級的教官也沒有牽扯到別的新兵,剛開始還會找幾個借口,後來幹脆就是敷衍了事,隻接趕去罰跑。
不想多事的路水查隻好接下,每天自覺的加訓,拖著麻木的軀體走回宿舍,陷入深度睡眠,畢竟曾經在危機四伏的城市裏生存許久,在個人調節方麵自然是有所建樹,第二天恢複到最佳狀態,剛開始還有所擔心的副級教官漸漸了然,無聲中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