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詩婧驚愕地轉過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程白羽,停了幾秒鍾,兩行淚水奪眶而出,聲音顫抖地回應道:“白羽。”
程白羽眼睛也濕潤了,他忍住了淚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說:“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情況,然後就帶你離開這裏。”說罷轉身出了房間。剛走出房門幾步,迎麵就過來兩個健碩的年輕人,快步走到程白羽近前,一左一右夾住程白羽的雙臂,“程大師,抱歉,柳總吩咐我們看好您,直到他回來。”然後不由分說將程白羽半拖半拽拉到了一個空房間裏,然後一個站在門前,一個站在窗前,像兩個雕像一樣麵無表情地守在那裏。
程白羽心頭一緊,先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定了定神,心裏開始籌劃著後麵的對策。
一直到了華燈初上,柳總才被縣醫院的救護車送了回來,程白羽在房間裏聽到外麵一陣嘈雜,似乎是有了結果。不一會,看守程白羽的一個人接了一通手機,然後示意另一個人一起把程白羽帶到了柳總的書房。
“程大師!果然是大師,老漢真是要好好謝謝你。”程白羽一進書房,柳總就趕忙走過來拉著程白羽的手,“真是對不住大師,手下人沒有對你動粗吧,我老漢是覺得你們這些高人,來無影去無蹤的,怕大師你就這麼走了,我就再也沒地方去找你了!”
程白羽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算作是回應。
柳總打發其他人到書房外麵等候,然後拉著程白羽坐了下來。“大師啊,感謝你啊,我這初步檢查結果,身上的各部位的陰影啊這些東西都沒了,也覺得有精神了,不知道我太太那邊的情況如何啊?”
“您太太也醒過來了,不過既然是往生的人回來,那必然要有幾天調整適應的階段,目前還不能和您相見。”
“恩,沒關係,既然是這樣,那我再等等,不過有個事我還想請教大師。”柳總邊說邊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紙條遞到程白羽手裏,“大師幫忙看看這個八字和什麼人合婚才能興旺發達?這是我堂弟,現在是個鰥夫。”
程白羽接過紙條看了看,是個比柳總略年輕幾歲的男人,格局平穩,雖然不愁吃喝但也沒有什麼大富大貴。程白羽略微想了想,就隨手寫了三個八字在紙條上,“柳總,讓您堂弟按照這三個八字來選,有緣最好,如果無緣也切莫強求。”
“哎呀,真是太感謝大師了,你是我老漢的大恩人啊,剩下的錢我馬上安排人打到你的賬戶上,不知道大師還有什麼其他的要去沒有,不用跟我老漢客氣,我就是想好好報答一下大師。”
聽到柳總這麼一說,程白羽靈機一動,接過話題說到:“柳總您付的這些錢已經足夠了,至於報答就不必了,隻是有件事必須馬上安排。”
“什麼事?大師盡管講。”
“就是尊夫人現在正處於危險期,畢竟是占用活人的身體,識神和身體目前並不協調,屬於半陰半陽,如果與元神產生排斥,那可能有性命之憂,所謂識神就是阻礙甚至控製元神與大腦的溝通,是讓靈性減弱甚至喪失的東西,但是卻恰恰是我們凡人認識世界的意識所在,佛門稱之為隔陰之迷。所以今天務必還要讓她回到那間還陽的屋子裏再待上一晚,也不要讓人在她周圍,如果有陽氣擾亂,恐怕就前功盡棄了。”程白羽一臉嚴肅,口氣裏透著一份權威和不容置疑。
“好!那我現在就安排人把她帶過去。”柳總說罷就拿出手機打給手下人。
一切安排妥當,已經是淩晨2點,大家各自回去休息。程白羽在房間裏等了一會,悄悄地出去觀察了一下,確認已經沒有人在外麵守衛,於是躡手躡腳的來到鎖著戚詩婧的那間曾經用來還陽的房間旁。程白羽並沒有去打開鎖,而是先摸索著找到了先前安放刻有八字的那幾塊磚的地方。他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用手遮著光照向那裏,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那幾塊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挖走了。
程白羽背後突然冒出一絲寒意,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