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兒子時常露出些孩子氣,但在自己麵前多是顯得穩重,韓可孤看著韓煒微微有些漲紅的臉頰,不禁詫異地問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有什麼事?”
“鳳城前方的捷報傳來了。”韓煒略定了定心神,恭謹的將塘報捧給父親。
韓可孤接過展開,飛快地瀏覽了一番,輕輕地合上折子,默思了一下複又打開,細細的品讀起來。而後,從桌案上將蔡高嶺送來的那一份上崗邸報也拿了起來,與這一張中規中矩的疊放在了一起,用一條漢白玉的鎮尺壓住。
韓煒侍在一側,偷眼打量著默站著的父親,臉上看不出喜色,隻是眉宇之間依稀舒展了一些,想是連番的勝仗也讓父親的心情有了一些寬悅吧。
正想間,父親開了口,倒把韓煒驚了一下。
“你叫廚裏備上幾個下酒小菜,再叫狗兒過來陪為父小酌幾盅。”
韓煒看見父親的眼裏隱隱閃爍的都是欣然之色,連忙笑道“是,父親已經有好幾個月未聞酒味了吧!”
韓可孤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從案後走出來,負著手緩慢在廳中踱著步,又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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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靖手中的飯碗剛剛放下,就見親兵帶著一員斥候探子趕了進來,一副氣急敗壞的神情,心中一緊,莫非軍情有變不成?
探子行罷禮,喘著粗氣,哭喪稟道:“我軍失利了。”
剛剛還在雲端,卻被這一句話就打下了冰窖,黃靖一時還沒適應過來,旁邊正陪著吃飯的中軍官陳偉園緊聲問道:“是金賊來了援兵麼?”
“不是??????”
“到底是什麼?快快道來!”
“何將軍與順風營王總兵兩位爭吵起來,各自占了一個山頭紮營,被金兵乘了勢,反攻下來,王總兵不敵,全營潰散??????”
原來何將軍帶兵殺至霧靈坡附近,此時的金兵從最初的慌亂中稍稍的緩過了一些神來,努力聚攏了殘餘兵馬,雙方展開了近身廝殺,恰在此時,負責西翼作戰的順風營王順風總兵也掩殺到了,便加入了戰團,金兵在兩標乘勝之師的夾攻下很快就潰不成軍,大功將成之時,王順風所部的一個旗牌官看中了金軍亡將的一匹座騎,而這馬的主人卻是被何軍火箭所殺,步卒們己將其圈住,牽到了手裏,王部的這名旗牌吏依仗自己身手敏捷,兼著何營不防友軍,一縱身上了馬背,反將那牽馬的箭卒撞翻與地,戰場上亂馬奔騰,尚不及起身便被踩踏慘死了。如此搶掠戰利物資,枉顧袍澤性命的惡劣行徑,王順風不僅不加訓斥,反而哈哈大笑的鞭韃近旁何軍的憤懣之卒,使其標下兵丁見主將放縱,索性也搶奪起死屍上的財務,連追殺敵人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