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 當時朝廷裏賢不掌權,在冰冷季節卻遲遲不能配放冬裝,以致“怨軍”情緒騷動,最終導致了一場小規模的兵變。雖然最終“嘩變”被壓製了,叛亂頭領武朝彥也被“就地正法”。
但帶來的間接後果是令耶律淳威望大損。以致在以後幾次與女真的對仗中指揮捉襟見肘,屢屢失利。
此次阿骨打舉國之力大舉進攻,使遼國三分之二疆土淪陷,天祚帝逃匿夾山,群臣再次掀起“廢帝謀立”高潮,據說有府衙百官、諸軍、僧道、父老鄉親等萬餘人,到耶律淳府前齊齊呼號,擁戴耶律淳登基。
耶律淳推辭不及。無奈即位,號“天錫皇帝”,改遼天祚帝保大二年,為“建福元年”。
韓可孤撫了撫郃下梳理如畫的一把胡須,向李長風二人言道:“此前,在朝堂之中與這位新皇曾有過幾麵之緣,尤其對他天慶五年時能夠不貪帝位,大義滅親的忠君之舉頗多讚譽,總以為是位識大體知進退的人物,沒承想這次終還是受了這般逆臣們的綁架,一失足損了半世的忠義名聲。”
“學生倒是以為,耶律淳此次上位實是蓄謀已久的了,所謂萬人請願,辭受再三不過是給世人們演出的一場戲罷了。據聞,咱們這位偽皇早就在朝野內外廣培勢力,各大州府都有他安插下的人手眼線,這在衙門內外早不是秘密了,朝廷裏的事情我知曉不多,不過以他曾經順情蕭奉先,打擊蕭陶蘇幹這一樁上也很說明問題了,不過是他知道您的身份性情,未敢在北安州肆意罷了。大人您是身在其中,難達其外,不如我們旁觀者清。”李長風侃侃而談。
“不過據聞他那位普賢女德妃倒也頗有些手段,這次的廢帝謀位既是她起了一定的作用,實在容不得小覷呢。”’蔡高嶺感慨萬分“聖上敗走夾山,又被這群逆黨擅篡了帝位,其中艱辛可想而知,也不知在性情上有否觸動。”
韓可孤拈須連連點頭,“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次對聖上的打擊可謂痛徹心扉了。焉知不會痛定思痛,聽聞女直兵至雲中之時,天祚吾皇問計蕭奉先,而其計無所出,惟請播遷夾山。吾皇明悟而斥其誤國‘汝父子誤我至此,殺之何益!汝去,毋從我行。恐軍心忿怒,禍必及我。’遂攆離左右,再不許相隨。”
“隻可惜明白的太晚了一些。”李長風大大的歎了口氣,“這許多年的內憂外患,國家糟蹋到這等地步,民無歸心,軍無戰意,恐怕積弱難返呀!”
“不然,”韓可孤謔的立了起來,一張臉漲的通紅,大聲言道:“聖上雖然被亂臣們蒙蔽的久了些,但終是一朝醒悟了,這便是一個好的轉機,焉知不是老天爺要大遼餘祚借此機會中興嘛!”
看著韓可孤激動的在這個不大的房間裏踱著步子,蔡高嶺恍恍的仿佛有了些明悟,李長風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被激烈的氣氛感染到臉上的感動卻大於希望,他一路從民間走過來,個中滋味要比這二位久在朝廷的官僚體會得深刻。
韓可孤轉過來麵向二人站定道:“二位賢弟,當年耶律曷魯、蕭敵魯以及韓延徽諸公輔佐太祖率撻馬部潰以蒲古隻、小黃室韋,破越兀、討河東、克九郡,最終成就了大業。今時今日恰值風雲際會,吾等該當效仿先賢,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