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把菜布好,看著正在寫字的花子玥輕輕喚了聲:“姑娘,吃些東西吧。”
花子玥聞聲轉過頭,放下了手中的筆,對著程琳笑了笑:“好。”
花子玥摘下麵紗,一臉猙獰的傷疤使人觸目心驚,若不是程琳見慣了,恐怕這時她也不會淡定自如的坐在桌旁等著花子玥走過來。
花子玥吃的不多,她望著漸暗的天色,心裏盤算著。
程琳收拾了一下碗筷,靠近了花子玥:“姑娘非要今天去嗎?這可是會在雪地上留下腳印的啊。”
花子玥用手敲了敲程琳的腦袋:“虧你還是習武之人。”
程琳這時才恍然大悟,進宮這些日子,她差些忘了可以用輕功。
花子玥微微垂下頭,又抬頭望了望落滿積雪的槐樹,說道:“我一人去吧,晚上有人會過來,你打發了她,記著,別讓她清醒著回去,要親自護送著她回去。”
程琳有一絲疑惑:“下著這麼大的雪,誰會來?”
花子玥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她又把麵紗戴了上去,“今日夏純言沒去練舞,晚上會老老實實呆在房間嗎?早晨你我可都是聽到了她的話的。”
程琳還是十分不解:“她對姑娘不服,為何今晚就會來這裏呢?”
“表衷心,求解藥。好脫離我的掌控。”花子玥語氣淡淡的,她雖不了解夏純言,但她卻知道夏純言一定不甘於被控製,今晚夏純言一定會有所動作。
花子玥與程琳又攀談了一會兒,就繼續寫字去了,這兩年花子玥似乎很喜歡寫字,寫字的時候,她的心是靜的,腦海中很多模糊的事情也會變的十分的清晰。以前許肖然總是笑她的字寫得不好看,現在她能把字寫的好看了,卻也沒有人再去評論她的字了。
天色不早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睡下,但由於下雪的緣故,外麵比較亮,花子玥穿了一身灰色的鬥篷,從窗口躍出直接跳到了對麵的屋簷上,她小心翼翼的望著四周,在房頂上來來去去兜了好幾圈,才攀著冷宮的屋簷,縱身跳進淑妃的屋子裏。
花子玥的腳步聲很輕,淑妃竟然沒有驚醒,花子玥輕輕的關上了窗,看了一下,這裏並沒有守夜的丫鬟,才放心的點了蠟燭。
亮光乍現,淑妃皺了皺眉,她的眼皮動了動終是睜開了眼睛,“暖兒,你點蠟燭幹什麼?”
花子玥走到了床邊站定,語氣十分的淡漠:“淑妃娘娘,可否賞麵,為小女子解惑?”
淑妃在看到花子玥那張遍布傷疤的臉後,想要尖叫出聲,花子玥迅速的捂住了淑妃的嘴,花子玥的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淑妃娘娘,別怕,我是來幫你的。”
這不笑還不要緊,花子玥的這一笑,淑妃反倒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花子玥隻好又戴上了麵紗,語氣也放的柔和了些:“隻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會害你。”
淑妃眨了眨眼睛,身子也不似剛才的顫抖。
花子玥輕輕鬆了捂住淑妃嘴巴的手,淑妃也比較老實,沒有大喊大叫,她隻是聲音還有些顫抖:“你……你是誰?”
花子玥走到桌旁坐下,背對著她:“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淑妃緩了一下,方才起了身,披了一件外衣坐在了花子玥的對麵:“我隻是皇上的一個棄妃,對朝局與後宮之事,已經全然不知。”
花子玥淡淡的盯著淑妃,就隻是盯著她,並不說話,這樣犀利的目光,讓淑妃有一瞬間的恐懼,她的身體再次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花子玥看著淑妃顫抖,並不移開目光,她語氣有些冷冷的:“關於蘇啟,你知道什麼?”
淑妃身子不由得怔了一下,她的身體有些發軟,“你究竟,是什麼人?”
花子玥低下頭,把玩著麵前的杯子,突然,她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語氣陰冷,如同鬼魅,“有句話,不知淑妃娘娘有沒有聽說過,就是——知道的多,死的也就快。”
淑妃十分恐懼花子玥這樣的目光,她緩緩閉上眼睛:“罷了,我也沒什麼隱瞞的了,關於皇上,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他之前有個最愛的女人,那個女人死了,之後皇上就性情大變,還曾血洗北城,那個女子是南疆女子,會些巫術,她死之前傳給了皇上一門巫術,這個巫術可以保護自己毀滅他人,但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巫術,我自然也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