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能,無法純粹的排斥她,這種感覺還真的是奇怪得很。
“我總覺得我該去找他了呢,可是我舍不得……”說著,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是有疤痕的那一邊,輕輕的摩擦著,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是因為你臉上的疤痕嗎?”女子總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吧,便是一個不太正常的人,在自己喜歡的人的麵前也想展露最好看的那一麵的吧。
“對啊。”她點了點頭,“紫蕙,如果你能想出辦法消了這疤痕的話,我可以去死哦。”
“什麼?”紫蕙怔怔的看著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該說她的思維比她還要跳脫嗎?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你也覺得我該去死的對不對?”她問得很認真,表情也很自然的,“我也這樣覺得呢,他被我親手殺了之後我就有這樣的感覺了,活著真沒意思呢。可是父親不肯成全我啊,其實是他一早做錯了事情,所以他放任我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以為我隻要活著就行了,他以為他是在補償我……可是他錯了,沒有補償……他隻是一個可恥的幫凶而已……”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
“金微瀾……”她像是魔障了一樣的,自言自語的叫人滲得慌,也更加讓人莫名其妙的心疼。
“所以啊,紫蕙,你能讓我變漂亮的話,我可以去找央裳哦,再也不回來了。”
風輕輕的吹動著,吹亂了她些許散亂下來的長發。
耳邊回蕩著金微瀾的話語,讓她變漂亮了之後她可以去找那位央公子……
那麼那些無辜的男子就可以逃過一劫了吧……
至少是那些還沒有遭難的人可以逃過一劫,否則這般的放任她下去的話……
夜晚,季毓沒有回來,不知道季毓現在在哪兒呢?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她那麼機靈的。想到這兒,她略微的寬心了。
若是季毓出了什麼事情,她還真的是對不住小弟了呢,也對不住自己。
紫蕙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腦海中偶爾還是會浮現那日的情形,她刻意想要忘記的情形。
如今想來還是很可怕,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越怕就越是忍不住想起那時的情形,還真是找虐呢。
想著,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月份還小,根本摸不出什麼來。唔,她的舉動好似有點做作呢,不過要做母親的人大概就是這樣的吧。而她隻能一個人暗自高興,連孩兒他爹也不曉得現在在哪兒呢。
唉,又是忍不住的想起了將臣來。
好久沒有躺在他的懷裏睡覺了,真想他呢……
她翻了個身,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又是想著將臣的,腦海中又是金微瀾的話語的,還有那晚的可怕情形,幾個場麵交織在了一起,可讓她頭疼了些。
好不容易是睡著了,卻也是睡得不安穩的。
翌日,她還是在奴仆的伺候中起了床,氣色是差了點,昨晚雖然是睡著了,卻是沒有睡好的。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果然是憔悴了點,還有些黑眼圈呢,這可是不大妙的。
隻是看著看著,她的腦海中卻是突然靈光乍現的,一個奇妙的想法突然點亮了她糾結的大腦。
她愣愣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腦海中的那個想法越發的明顯了,而且是可行的。
“金微瀾,你不是想去找央公子嗎,我可以幫你了。”我可以幫你,給你一個去找他的理由。
將她變漂亮,那是她給她的建議,隻要她變漂亮了,她就回去找央裳,還這金府一個安定。
“看來你是真的很想讓我去死呢。”金微瀾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這一定也是他的意思吧。他孤獨了那麼久,我早該去陪他的……”
她似乎很開心的,看著紫蕙的眼睛笑得彎了彎眼眸。
那是出自真心的笑容,仿佛是實現了自己想了許久的一個願望。
“紫蕙,我有沒有同你說過,有人想殺你。”她跪坐在一旁,紫蕙坐在她的側邊,冷不防的,金微瀾突然說道。
“這個還真沒聽你說過。”紫蕙道。
她的人緣是有多差啊?
“是女皇陛下,她派人告訴我的,隻要殺了你,這個金府就完蛋了。金府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不過那位女皇顯然知道得更多。她竟然知道我想毀了金府的這件事情,知道央裳的事情……”
“這好像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吧。”畢竟人家是女皇啊。
隻是,那位女皇似乎是不知道自己作為女皇所該負的責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