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箏國,皇宮。
“陛下,已經派人告訴金微瀾了,相信她一定會在今天對那個太子妃動手的。”
“嗯,很好。盯緊金府的動向,這件事容不得絲毫的差錯。”陌尚蓮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
這般下來,金府還不是掌控之中的了,那麼女箏國還是她獨大的!
門外,一襲白色的衣裙飄然遠去,天香悄悄的來,又悄悄的離去了。她行色匆匆的,要趕快去告訴皇兄和彥說了,他們也要趕快的行動起來了。
絕對不能讓紫蕙這麼輕易的就死了,太便宜她了!
金府。
微瀾院,金微瀾遣走了所有的仆奴,隻留下了紫蕙同她在自己的閨房裏。這是紫蕙第一次來金微瀾的閨房,她的閨房倒是清清淡淡的,像是個正常女兒家的閨房呢。
地上鋪著暖和的毯子,紫蕙讓金微瀾就跪坐在毯子上,她坐在她的側邊,正好對著她臉頰上的那個疤痕。
那疤痕是一塊很大的痕跡,幾乎占據了她右邊臉頰上所有的位置,就那般的覆在上邊,確實是有些猙獰嚇人的。
“你真的有辦法讓它消失嗎?”金微瀾滿心期待的問道。
讓她的疤痕消失的背後是她所承諾的‘去死’,似乎她不是去赴死的,而是一種解脫。
“嗯。”紫蕙點了點頭,仔細的觀察了她的臉頰,而後才開始了自己想象之中的操作。
自然,這比想象中的更加的有難度的,好在她是很有自信的,而且她的畫工一流,加上適當的搭配,那會是一個藝術的創作。
隻是,她到底是不敢用力的,那些猙獰的疤痕似乎是微微用力的就會被戳破了一樣。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顧慮,金微瀾倒是無所謂的。
“你按著你的想法來吧,我受得住的。”
“沒有,我是怕太用力的話會把我的筆給弄壞了。”紫蕙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的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並不是顧慮你,而是在顧慮她的筆。
再言外之意就是,金微瀾的臉皮可比她的筆結實多了。而且她的筆可比她的臉金貴多了。
“……”聞言,金微瀾也是被她的話給噎了一下了。
在她的臉上作畫,這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加之許久未動手了,更是生疏了一些。好在,憑著心中的那些想象出來的畫麵,走後所呈現出來的東西也是讓她很滿意的。
那是一朵大紅色的牡丹,含苞待放的,栩栩如生的覆蓋住了金微瀾的半張麵容。綠色的花葉直達眼睛的邊緣,仿佛是美人眼底流淌出來的淚水,含羞帶怯的,透著些許的嫵媚的魅惑之感。
鏡子中的美人呆呆的看著自己,伸出纖纖玉指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連帶著手指都不可抑止的顫抖了起來。
那般的美好那般的陌生的人,在鏡子中的美人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這真的是我嗎?”她的語調輕顫著,似乎是沒想到自己還能以這樣的姿態呈現。
在那朵牡丹花的映襯之下,她仿佛是一株新生的花妖,任誰也無法想象在那朵牡丹花之下是如何麵目全非的容顏。
“是你,是你金微瀾。”紫蕙認真道。
隻是,相較於金微瀾的欣喜,紫蕙是更為糾結了。
不知為何,這個滿足著的女子讓她的心底流露出了惻隱之心來。明明她是個殺人的惡魔,視人命如螻蟻……
可是見她如此純粹的笑容,她竟有些迷茫了。
“你說,我這個樣子他還認得出來嗎?”高興之餘,金微瀾似乎還有些忐忑不安了。
她像是個要去同情人幽會的簡單的鄰家女孩,羞澀而緊張。
而他,自然指的是央裳。
“唔,認不出來不是更好嗎?你們可以重新開始。”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情緒給感染了,紫蕙脫口而出道。
聞言,金微瀾卻是愣住了。
她愣愣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的沒有言語。就在紫蕙以為她不會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她卻是親啟了紅唇。
“或許,他已經忘記了我了。”
紫蕙是沒再說什麼了,她隻是覺著,金微瀾或許真的會去尋死了。
然而,金微瀾還沒有去尋死,金微瀾的老爹卻已經找上門來了。還是氣勢洶洶的,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
平心而論,金微瀾她老爹看著實在是十分的年輕的,還不到四十的樣子。雖然是個將領人物,可是瞧著實在不是個將軍的模樣,反倒像是個教書的先生,儒雅的。
然而,他總歸是個厲害的角色。
“我就知道,我爹他會知道的。”金微瀾已經從方才的愣神之中回過了神來,似乎隻有想起央裳才能夠讓她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