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沒有聲音。台上是聚光燈下的小醜,做著各種搞笑的動作。
突然,小醜從舞台上摔了下去。小醜摔得很痛,但台下卻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隻有一個小女孩拉著媽媽的衣角,小聲說道:“小醜哭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聽見。
——全球十大禁曲之一《沒人能聽見》
“不對,我應該叫你蘇,暝。”男子眼睛眯成一條縫的看著唐潁,頗有種狐狸的感覺。
唐潁麵色除了有些蒼白外,並無異。她平靜的開口:“畢竟都跟蹤了我七八年了。”
“不是跟蹤,是監督哦。好了,我們走吧。我法術不精,不知道會被輸送到哪裏,做好心理準備。”男子口中念訣,衣角與墨發無風自動。
突如而來的陽光讓唐潁不自覺用手擋住眼睛,耳邊盡是風呼嘯而過的聲音,足見男子移動的速度有多快。
突然,男子來了一個急刹車:“遭了,遇上個麻煩。”他的語調輕快,完全沒有遇上麻煩的感覺。
唐潁瞌上的眼緩緩睜開,前麵不遠處的柳樹下站著一位仙人。他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雙靈秀的眼,沒有任何雜質,往下是高挺的鼻梁和誘人的紅唇,膚色白皙,白衣勝雪。他就站在那裏,使人移不開目光,如同出水芙蓉般眼中隻有他一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唐潁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驚豔的色彩,雖隻有一瞬的失神,但那張與封予信如出一轍的臉,更加成熟,更加動人,更加不容褻瀆。
心髒傳來悸動與抽痛相交的感覺,那麼清晰,唐潁隻覺得像要死了一樣,那種有東西要分裂出來的感覺更加強烈。
“給我。”琰滿從容開口,聲音如同清泉叮呤一般好聽。
男子放下唐潁,然後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道:“這不是神之子琰滿嗎?不好意思了陰朔,我可打不過他。不過,試試也行。”
男子突然疾風而前出掌,琰滿衣袖一卷,白衣翩遷,唐潁瞬間落入一個略冰涼的懷抱,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蓮香。
唐潁抬眼看他,跌入他的眼眸。男子也不再有其他的動作,抱著胸靠在旁邊一棵樹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陰朔。”他輕輕的喊出那兩個字。抬手在唐潁的左臉輕撫,指尖縈繞著淡淡的白光,唐潁臉上的傷很快愈合。
琰滿伸手將唐潁摟入懷中,抱得很緊,仿佛要融入骨頭。然後猛的一推,唐潁隻記得他的眼神,那麼憂傷,密不透風,像一張網。
事情發生在一瞬,身後的背景逐漸破碎,男子口袋中的蓮花發出光亮。男子匆忙伸手去撈唐潁卻一手抓空,隻能低咒一聲:“該死!”
接著便是水漫入口鼻的窒息感,唐潁隻能看見水麵上站著的小男孩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沉入水底。
“小啞。”
“封,澄。”他的臉上應該有笑容吧,唐潁這樣想,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了。她隻能沉重的抬起手,在心裏再一次重複那個問題:為什麼你沒有回來,我們不是約好了的嗎?
我是那麼絕望,正因如此,你才那麼美好。所以哪怕飛蛾撲火,也要尋到你。
“看來我的幻術確實下降了呢!陰朔你可沒迷失在其中。”身著黑色連衣長裙的徐漣一手挑起白簾,她臉色紅潤,一顰一笑間風情萬種。
唐潁皺了皺眉,然後睜開眼,她垂手坐在椅子上,周圍掛著層層疊疊的白紗,除了她所坐的位置從上方探出一絲光亮,其餘地方都黑漆漆的。
“別叫我陰朔。”唐潁沉聲,臉色黑的可怕。也對,任誰被突然莫名其妙的拉入一個神奇的幻陣,心情肯定都不好。
“那個人呢?”
“誰?”徐漣,不,應該是清若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自己的下巴,然後然後張圓了自己的櫻桃小嘴,“哦,那個來救你的男人。他能不動聲色的闖入我的幻陣,倒也不錯。不過,我既然沒有邀請他,自然也就把他趕出去了。”
“他用的不是真容?”
“不錯,他的靈魂附在了我陣中人物的身體裏,你們也隻是靈魂進入而已,不會出太大問題,我隻是讓他們過一把小說癮。我醒過來也不過兩三年左右,將徐漣那個瀕臨崩潰的靈魂分離進另一個幻境已經很不易了。陰朔,嗯,唐潁,對吧?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