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遲搖著頭說,“祁哥哥,我可以幫你。”

“我知道”許祁琛輕輕摸了摸小遲的頭,許祁琛比小遲略高,約莫八尺左右,“可你還小,我以飛鴿傳書給我師父全陽真人,等會我送你坐船去巫山,好不好?”

巫山悟元寺全陽真人,在道法上有相當高的造詣,擅長劍法,在當今武林中享有一定的盛譽。許祁琛年幼之時同家人去巫山遊玩,不幸走失,多虧全陽真人,自此便收許祁琛為徒,教授劍法,輕功。

“小遲已經及笄。”小遲將手中的劍遞還給許祁琛說“師父師母從小養育小遲,在小遲心裏與親身父母無二。”

小遲這話是真心的。她從小就生活在玉屏山莊,由許瑞權及其夫人撫養長大,莊裏的人都稱呼她遲姑娘。她曾經問起過師父自己的身世,師父卻隻說小遲是自己朋友的孩子,因為小遲的父母早逝,所以由許家撫養。小遲半信半疑,從那以後自己也就再沒問過,師父師母對自己很好,是將自己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的疼愛,親生不親生,早就不重要了。

在莊裏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日子長了,小遲也將師父師母當做親生爹娘來侍奉左右。然而她的性子比較清冷,對誰都客客氣氣,不曾逾越,眉宇之間帶著些許疏離。她知道師母與師父說自己是個養不熟的,她也想改變,讓自己變得通情達理,像一個善解人意的世家小姐,可是卻怎麼也做不到。

即便如此,無論自己的性子有多冷淡,許家撫養自己十幾年的情誼不是假的,師父教的武功保護自己不是假的,祁哥哥的照料不是假的。小遲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怎樣,可是生者不如養者大,若是沒有許家的照料,哪來的林卉遲。縱使劫獄命喪當場,小遲也是無怨無悔。

“不許胡鬧”許祁琛拿過劍說道,“哥救了爹娘就去找你”

“好”小遲明白祁哥哥是關心她的安全,便先作罷。

“好了,乖”許祁琛笑了笑,“等會我們一塊去客棧,你去拿東西,我送你離開。”

小遲應了,一轉身看到牆上掛著個鬥笠,便拿了下來遞給許祁琛。兩人下了山,便看到一行官兵在不遠處貼著什麼東西。許祁琛首先反應過來,心說不會是自己的畫像吧。待官兵走了之後,兩人過去一看,果不其然。

那牆上貼著的正是許祁琛的畫像,上寫著:今大牢逃脫重許祁琛,此男子身高八尺,擅長用劍,身著墨色長衣,知情者報告官府,賞銀五十兩。

這時候,有許多百姓已經聚集在畫像四周,議論紛紛。那天天氣炎熱,這其中也有戴鬥笠的人,兩人在其中顯得並不突兀。

“都是老子做的孽,兒子也得受責罰,唉”一個胡子虛白的男子說道。

“這到底怎麼回事呢,老先生”旁邊一個青色長衣的男子問道。

“這件事已經傳遍西南,據說是玉屏山莊莊主許瑞權倒賣軍火給音列國的人,現在查出來了,便被判死罪,朝廷來人捉拿,今個早上跑了少莊主。”那老先生摸著胡子說道。

“幾年前大旱,收成不好,還靠少莊主接濟,那麼好的人,唉”一個扛著鋤頭的人說道。

“逃出來也好,這事本來就與這孩子沒關係。”那老先生又說道。

兩人推出人群準備離開,卻聽見有一男子與小遲搭話:“哎,公子,你也來看啊”

小遲回頭一看是那青衣男子,心中疑惑。“你是?”

“我們在客棧見過的,你忘啦”那男子說道。

小遲這才想起,在客棧似乎是有那麼一麵之緣,與許祁琛對視了一眼便說:“在下沒認出來,兄台可是有事。”

“沒事沒事,隻是看到公子,前來打個招呼。”那男子說完,一擺手看了眼許祁琛,又轉向小遲問道,“如此,先行告退了”。

“好”小遲應了一聲,兩人互相行了個禮便各自離開了。

他們不知道在不遠處的茶樓那有一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們,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口,才收回目光。那青衣男子看著他們離開轉過身來神色如常,慢慢向著那人走去,“將軍,確是少莊主無疑”。

“嗯,好好跟著他們”那人也站起身來。

“是。”那人說完作了一揖準備離開。

“孔陽。”那人卻又叫了他的名字。“幸苦你了。”

“將軍言重了”說完也離開了。

這時又有一個小廝小步跑來,對著那人說:“將軍,我家大人有要事相商”。

那將軍聽完道了句“可說是何事”

“關於那老莊主的,聽說他撞牆死了”小廝聽完目光一閃,說道。

將軍心裏一怔,難道是怕自己兒子劫法場,所以選擇自盡嗎?

兩人急匆匆的回到府衙,簡大人和馬大人都在,馬大人見了便說“譚將軍啊,那許瑞權自盡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