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灰心,真相很快就會大白了。”巴柯拉著安媧的手,試圖安慰她。
安媧意外的推開了巴柯的手。“你不用這樣,也不用為我擔心,我理解,我的事情還是需要我自己解決的。人終究要對自己負責任,期望從別人那裏得到安慰也許可以,但永遠得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你是在埋怨我嗎?”巴柯突然表現出一種工科男生常有的木訥。
“沒有,我隻是想自己靜一靜。你可能已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和方向,我還沒有。”
“你很快也會找到的。”
“我知道。”
巴柯在想些什麼。“你還記得在我意識裏的老人和小孩兒嗎?”
“嗯。”
“小孩兒時而狂躁,時而可愛,老人呢走近看卻是可怕的惡魔。”
“你想說什麼?”
“小孩兒是我自己,代表著本我,他展現的是沒有任何自控力的我,他可以因為某些事情暴躁生氣發怒甚至殺人,他也可以因為某些事情開心,天真,快樂,滿足。老人也是我,但那是經曆過社會生活以後的我,他遠看也許是一個和藹的老頭,但他的內心並不單純,他可以一瞬間現出原形,變成一個可怕的惡魔。”
“你到底想說什麼,別拐彎抹角,我現在真的是沒心情跟你玩猜字謎。”
“你為什麼沒有見到一個智慧的老人,而是一個被妖魔化的老人?”
“你想說的到底是你還是我?”
“我自己。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好人和壞人起初並沒有什麼質的差距,可能就是那麼一瞬間,選擇了什麼,便再也無法回頭。”
“嗬……哈哈哈……”安媧冷笑了幾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悟出了人生的一些道理,就可以站在某個製高點上去點評教育別人了。”
“我沒有。”
“你說的我都清楚,我都明白,我都了解,可這有什麼用呢?能夠讓我們知道高岩現在的動態,還是知道他下一步的計劃,還是能夠讓我們脫離危險,以後光明正大的自由的走在大街上。”
安媧激動的擺手,“不能,都不能,雖然我不知道我們兩個為什麼會一個接一個的昏睡,但這確實已經耽誤了我們很久的時間。我本以為你能夠從意識的鴻溝裏爬出來,可你卻更加的沉迷於此,你以為一個人單純的思考,單純的糾結於意識有用嗎?就算了你明白了整個人類甚至整個宇宙存在的意義那又如何?我們不還是要成為一個不能自由的人,甚至會成為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人。”
安媧越說越激動,委屈的眼淚跟著一串串的滴落在衣服上。
“對不起。我不該執著於自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安媧抽噎著斷斷續續的接著說,“我理解你,真的很理解你的情緒和心情,醫生曾經說過,你有兩個大腦係統,但……”安媧停住了。
“你不相信我?”巴柯聲音低沉有些無奈的說到,“我以為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