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先發現疫情的地方在哪兒呢?”
“奇就奇在這兒,這瘟疫不是從哪一處發起的,而是一夜之間多人感染,傳染性極強,卻找不到根源。”
張德隆到律城已有十來天,是最早被派來的太醫之一,這些日子來一身老骨頭早已累得疲憊不堪,但最讓他難受的還是這疫情根本無法控製住,也就代表著每天都不斷地會有人繼續因瘟疫而死。
好多病人都是反反複複地感染,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清歌隱隱覺得這事情並不簡單,肯定是人為的,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究竟會是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他又有什麼目的?
“請問是林姑娘嗎?”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青年走進醫棚,禮貌地詢問道,“我家二公子請您到府上休息。”
林清歌一愣,隨即想到應該是蘇澈派來的人,一抬頭,果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車上的車夫正是來時趕車的那位。猶豫了一下,沒有動作。
“去吧。”張德隆摸了摸自己那把花白的胡須,慈眉善目的衝林清歌道,“這裏暫時也沒什麼事。”
林清歌遲疑了一下,衝張德隆點了點頭,“我明天還會來的。”便隨小廝上了馬車。
車夫一揚鞭,馬車便緩緩啟動,向著城中央的蘇府而去、
到了門口,小廝掀開車簾想扶著林清歌下車,林清歌一笑拒絕了,自己從車上跳了下來。望了眼蘇府的大門,竟比想象中還要氣派,與皇城的達官貴人的府邸都不相上下,甚至從外麵看去還要更加莊重一些。
小廝引著林清歌一路穿過假山流水,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一道道高牆,林清歌有一陣比皇宮還要壓抑的感覺,尤其還是在夜裏,對這樣的氣氛從心底裏有些不大喜歡。
平日裏看蘇澈四處遊蕩結交各種朋友,還以為是赤條條來去如風,想不到竟還有這樣的家世背景。
到了花廳,隻見蘇澈清瘦的身體背對著站在中間,與下午相比換了一套衣衫,不過依舊是一襲白衣。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道林清歌時臉上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
“蘇大哥。”林清歌輕聲喚道。
“看了一下午的病,累了吧?快坐下先喝口茶。”蘇澈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下人上前為林清歌斟了一杯茶。
林清歌也不拘禮,大大方方地坐了,捧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茶,坐了一下午她早渴了,隻是一直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蘇澈見她毫不忸怩的樣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帶你去客房,用完膳就早些歇息吧。”
“好。”林清歌點點頭,確實不早了。
路上,林清歌一言不發,腦子裏都在想瘟疫的事情。蘇澈走在她右手邊,見她埋著頭,便猜到了她在想什麼,開口問道:“在想瘟疫的事情嗎?”
“嗯,這場瘟疫來得著實詭異,不知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控製住。”林清歌老實答道,“對了,蘇大哥,您說府上沒有受瘟疫之災,是一個人都沒有嗎?”
“嗯。”蘇澈點了點頭,下午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