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嶺之中,一條蜿蜒的黑色甲片磷光圍繞山腹,遙遙的指向天邊,那黃沙蔓延的地方。
宋軍行的很慢,花了接近十六天才走到荊州。
現在,邊關戰事吃緊,以魏國二皇子魏延為首的魏軍已勢如破竹的過了邊關粱城打到了梧州城。
據說,現正隔著淩江與梧州遙遙相望,不,換個更準確的詞。
蠢蠢欲動。
蠢蠢欲動啊。
若不是他們的主帥魏延受了傷,這個欲,就可以去掉了。
這梧州一過,便是劍門關,大宋的,最有效的一道防線,險峰危道。
所謂最有效,因為劍門關之後,便是一覽無餘的廣闊平原,直到。
長安。
其實情勢已經很危急了。
可是…。
宋玉挑眉輕笑,他坐在隊伍中後部的一轎子裏,看著周圍士兵眼下的青黑,眼裏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複雜。
這些年的風平浪靜已經將這些曾經的宋國百萬雄獅大軍養成了綿羊。
他幾乎,
可以預見這大宋王朝的未來了。
果然啊,盛極必衰!
“為什麼感覺你這麼糾結呢?”
月衫猛然出現在他旁邊,有些好奇的問了問。
宋玉對她的忽然出現早已習慣了,隻見他眉也不抬,一臉淡定,的回頭看了看她。
“因為我恨皇帝,卻又愛惜宋國啊。”
“為什麼恨?”
“他殺了我母親。”
“你母親是誰?”月衫下意識的問。
宋玉倒是愣了愣,隨即又諷刺的笑了笑。
“一個男女同體的…。宮女。”
男女同體?
月衫倒是有些吃驚了,這種人不是在天地隱入九天前,就禁止了嗎?
宋玉也沒有很悲傷,隻是諷刺的勾了勾嘴角繼續的說道:“宮女本就卑賤,男女同體的人本更是異類,所以…。”
“皇帝殺了她?”月衫接嘴。
“對…。淩遲。”
“淩遲。?!這也太狠了吧。”月衫有些懵。
“是啊,所以我恨他。”宋玉聳聳肩,攤攤手。
“你這動作可感覺不出來啊。”
“因為我對我母親也沒什麼記憶,恨皇帝隻是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而已。”宋玉撇撇嘴。
“你不知道,沒有母族在皇宮裏活下去有多難。”
“呃…。那你為什麼愛國?”
“因為我讀書的時候,得出一個心得,必須要愛國,才會有那種大儒大家的風範。”
月衫有些傻眼,這孩子,畫風有些清奇啊。
這時,隊伍的前方一陣慘烈的馬嘶聲響起,月衫迎聲飄了出去,她現在是隱身形態,倒也不怕別人看見。
一匹高大的戰馬迎著隊伍倒下。馬的頭上左臀處有個大大的宋的印記。
是通訊兵的馬。
一滿身鮮血的小兵從馬上滾下。
聲音無力嘶啞。
“稟大帥,梧…。梧州…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