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送別之痛(2 / 2)

雨曦將外婆病重的事告訴了清明,說自己打算請假回家,清明讓她買兩張票,他要陪她一起回去。雨曦本來想著等一切差不多定下來時再帶清明見父母的,那麼就擇日不如撞日吧,正好讓外婆放心,不再操心她的終身大事。雨曦匆匆趕到家,幸好見到了外婆最後一麵。外婆看見清明很高興,說話已經很吃力,但是還是叮囑清明要好好照顧雨曦。外婆去世前生病很久,但是走時挺安詳的。辦喪事的三天裏雨曦一直陪著媽媽,媽媽哭的眼睛都腫了,她自己也數度難過落淚,也沒有精力和心情管清明習不習慣。她把清明介紹給了弟弟,讓他帶幫忙照顧一下。清明去靈堂看過她和媽媽幾次,問了問情況,安慰了媽媽,然後就跟跟著弟弟和表哥一起去幫忙了。

辦完喪事所有人都很累,他們沒有多逗留就離開了舅舅家。回到家,媽媽一個勁兒地說清明這次來也沒給好好做頓飯吃,她盡管很累但還是為了他倆能吃好喝好每天強撐著張羅。原來這就是媽媽的樣子,哪怕自己永遠失去了媽媽也不能放肆的悲傷,還要想法設法照顧好自己的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而立之年,是不是滿頭銀發。他們都是請假回來的,所以在家陪媽媽帶了兩天就準備回去上班了。

雨曦走之前的那晚和媽媽一起睡,她們聊了很久,雨曦告訴媽媽不要難過太久,她希望媽媽可以健康。媽媽說外婆走了她感覺自己以後就是個孤兒了,受了委屈不知去該去那裏,但是她也知道外婆生了很久的病,很痛苦,這樣對她可能反而是種解脫,還說她這一生比這困難的都經曆過,讓雨曦不用為她擔心。媽媽說清明看起來是個挺優秀的男人,這次也沒有時間好好和他聊聊,她怕雨曦跟了他受委屈。臨了又說:“小曦,我觀察了一下,他對你挺上心的,前兩天在你外婆的靈堂,他去看了你好幾次,還給你帶去了厚衣服。這說明他知道心疼人,我覺得還不錯,你要是覺得不錯就好好處。你從小就是個敏感多心的孩子,可是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感情,你比媽讀書多,應該懂得這些道理。碰到個知冷知熱的人不容易,你要學會忍耐和寬容些。”

“媽,要是她媽不喜歡我怎麼辦?”

“你是小輩,你要懂禮貌、知禮數,其他的交給清明去處理,他如果真對你好的話,就不會讓你受他媽的氣。你也可以乘機看看他的態度,一個不管對錯隻講愚孝的男人會讓女人吃盡苦頭的。如果清明是這樣的人,媽媽覺得你要慎重些。”

“媽,我知道了。”

“但是清明他媽為什麼不同意你們交往,你已經見過他爸媽了嗎?”

“沒見過,媽,你別擔心,我隻不過是順口說說而已。你不是人家很優秀,怕我配不上人嘛。”

“胡說什麼,你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誰咱都配得上。”

“媽,我睡了。你也趕緊睡啊。”

“恩,睡吧。我們娘們兒,總該有人可以幸福的,我不想這種宿命般的不幸不斷傳遞。”

媽媽說這句話的聲音很低,聽不大真切,像是對自己的喃喃私語。雨曦走的時候,媽媽給她裝了很多東西,有蘋果,桃幹,地皮菜等土產品。爸爸用摩托車將他們送到了等車點,叮囑他們路上小心點。到了昆明後,雨曦和清明回房子休息,一覺睡到了晚上,肚子餓了就起來隨便下了點掛麵湊合了一頓。吃飯時,清明讓雨曦明天和他一起回家吃飯。雨曦說自己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其實她是不想再被羞辱一次。清明隻說讓她放心,說他媽已經接受她了,保證不會再發生上次那樣事情了。雨曦聽清明這麼說也就相信了他,她因為梁太太的事情在出國之前和清明大吵過一架,所以他斷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和她開玩笑的。既然選擇了這個男人,那該麵對的終究都要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