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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李啟陽先是趕到了單位，準備把工作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去醫院。剛打開電腦，死胖子馮喆小嘴油汪汪的走了進來。
“Hi，吃了麼？今兒早餐不錯啊！有久違了的小籠包，嘎嘎好吃啊！我吃了兩屜……”
馮喆說的是眉飛色舞地，李啟陽卻早已是滿臉黑線，他哪有時間跟他搭茬！
“……嗬嗬，好啊，你先忙著我有事先走了，咱回聊！”
“喂喂，這幾天改革就得報名了！你這些報名的東西啥時候整啊！”
這死胖子可算說了句正經話，提醒了李啟陽，可不是麼，處級領導調整完，就該輪到科組級和普通職員的了，但他現在哪有心思尋思這些事了，什麼調動不調動的，跟生孩子比起來都他媽是浮雲。
“再說吧！”
跟製片人打過招呼後，李啟陽匆匆趕到醫院，母親早已掛好號等在那裏了。
“媽，你等挺長時間了吧？”李啟陽平時幾年都去不了醫院幾次，而這陣子，他去的頻率幾乎把過去這二十多年的總次數遠遠落在了後頭。
“沒事，我也剛來，咱們走吧。”
男科在三樓，母子倆坐在候診區的長椅上等著叫號。不一會，擴音器響了，
“叮咚，王陽請到三診室，王陽請到三診室……”
“該你了，走吧！”母親提醒李啟陽說。
“王陽是誰啊？”李啟陽先是猶豫了一下，馬上就想到了母親的用意，唉。
“這不是怕人家認出來你嗎！”母親麵露窘態說道。
“唉，媽啊！沒必要啊！有病就治病唄！有啥見不得人的！再說誰認識我是誰啊！”
李啟陽知道母親一直以自己為榮，兒子在省電台工作是一個光宗耀祖撐得起門麵的事，母親怕他的隱私泄露出去，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李啟陽沒再多說什麼，走進了診室。
“大夫你好，”李啟陽畢恭畢敬地問候著。
醫生頭都沒抬先是問了一串年齡、婚史、病史一類的個人信息。
“褲子退下來！”醫生很自然地說。
可是李啟陽覺得不那麼自然，除了在浴室裏，他還沒在別人麵前這樣做過。不過這東西有了第一次，二次三次也就習以為常了。
醫生戴上了一副塑料手套，讓李啟陽站直，挺胸收腹，熟練地這摸摸那揉揉，嘴裏念念有詞，
“嗯，稍微有點靜脈曲張，問題不大；嗯，**稍小，但還在正常範圍之內……行了，穿上吧！”
“大夫啊，那這個沒有精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個很多原因都會造成啊！比如說病毒感染啊，外傷啊，當然也有原發性的。”
“那可咋辦啊？”
“先去做化驗吧！再做一個**分析，因為得三次正規的**化驗均見不到精子，才能算作無精症，然後再檢查下各項激素水平！”
“哦！那好！”
“把診療卡給我。”
李啟陽這才想起來剛才的病曆本裏麵夾著的一張磁卡原始是幹這個用的，現在醫院也是信息化聯網辦公了，患者所有的信息，包括收費、開藥、化驗結果都是存在這麼一張薄薄的磁卡裏麵，一刷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