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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太飽了！真好吃啊！”李啟陽吧嗒吧嗒嘴說道，“媽，我倆前兩天不是去她媽單位體檢了麼，結果出來了，都挺好的。”
“是是是，”張馨予在一旁溜著縫說，“養了十多年的狗，也沒有什麼鉤形蟲啥的，都挺好的，就是有點輕度的宮頸糜爛，說是上點栓劑就能好！”
“啊，那好啊！”李啟陽媽媽開心地應和著，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聽到的事會是她這輩子最沉重的打擊。
“對了，媽，”李啟陽話鋒一轉故意問道“我記得我小時候得過腮腺炎吧？”
“是啊，還上幼兒園的時候，脖子腫的老大的，我還給你呼的仙人掌，不到一周就好了，”母親說起自己孩子小時候的事情，都是如數家珍曆曆在目的，仿佛就是前不久發生過的，“帶你去幼兒園請假的時候，你還跟老師說呢，‘老師，老師，我腫痄了’……”
“嗯，我知道，”母親的話還沒有講完，李啟陽就打斷了她，“這病當時大家都不知道，有個後遺症，挺嚴重的，就是導致無精症……”
李啟陽終於把這些話從嘴裏斷斷續續地擠了出來，他找不到一個更好地方式跟父母交代這個令人絕望的事了，他眼看著母親臉上的表情由晴變暗，心裏萬分難過。
“啊？這麼嚴重啊？怎麼會這樣呢？那麼多孩子當時都得這病啊！沒聽說誰生不了小孩啊！前一陣子，我還見到耿宇佳他媽了，說最近都抱上孫子了！”
耿宇佳是李啟陽幼兒園的一個小夥伴，他們的父母們曾經都是一個係統的，所以彼此認識。當年，耿宇佳也得過腮腺炎，但是人家現在早已結婚生子了。
“唉，”李啟陽歎了聲氣，“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攤上了。”
“媽，你別著急上火啥的，到底怎麼回事，還都不知道呢，現在都隻是推測，專家說得去做**穿刺才知道到底啥毛病，然後看看能不能做試管嬰兒。”張馨予趕緊安慰著李啟陽的母親。
此刻，李啟陽的父親也放下了碗筷，這一切李啟陽都注意到了，即便父親什麼都不說，李啟陽也知道他心裏是最難受的。作為老人誰不想早點抱上孫子啊，何況父親是奶奶家裏唯一的男孩，奶奶今年八十多歲了，總是念叨著自己死之前不知能不能見到重孫子。
“不應該吧！你倆以前從來沒打算要孩子，你們是不是先試試，到時候要不上再說？”很顯然，李啟陽的母親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還在那裏繼續沉浸在“想當然”之中，“你看別的夫妻，也不是說要就能要上的，有的也得一年半載的……”
“不是那回事啊，媽！”李啟陽再次打斷了母親的話，“現在的問題是，根本就沒有精子，你光自己在家悶頭要孩子，那不都是徒勞的嗎！”
這回母親不說話了，其實她自己也知道是這麼回事，但就是不願接受現實，還心存幻想。
“媽，沒事的，我們再去醫院檢查檢查，沒準治療治療就有了呢，現在醫療手段那麼發達，”張馨予在一旁忙著圓場，“咱們這不行，還能去北京上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