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悠然道:“再娶?這是要講感情的好不好?感情是維係家庭的紐帶。而愛情,僅僅隻是人類感情中的一小部分。夫妻愛情,終歸都會升華為親情,親情比愛情牢固、持久,它隻會隨時間的流逝而加深,經得起任何考驗的不可磨滅的感情,它存在於腦海,存在於習慣,存在於生活的一點一滴;存在於分離的思念,存在於相聚的歡笑;存在於生的喜悅,存在於死的哀傷。我隻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隻有一顆小小的心,而你,早已把我的心占滿了,還容得下別的女人嗎?”
李湖聽了心裏甜甜的,小聲道:“如果遇到比我好的女人呢?”
孫悠然道:“這就是考驗我了,不都說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可是,這世上還有比你好的女人,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才一兩歲說的嬰兒啊?要不我們努力爭取生一個,把她娶過來做兒媳婦?”
李湖聽了孫悠然的奉承噗嗤一笑,道:“你這張嘴就是會說,難怪樊周說要是程初有你一半會說話那她也不會動手了。”
孫悠然道:“這不是嘴上功夫,我說的我做的就是我心裏想的,程初夫人還沒搞明白這兩者之間的區別,看來他們夫妻的戰爭不會持續多久了。隻要程初把表麵功夫做好就萬事大吉了。”
這時小二送來飯菜,李湖張羅著開飯,孫悠然回想著剛才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
剛才說到世上還沒有比李湖更好的女人的時候,腦中一下閃出了一個信息,這時代最厲害的女人就是李治的昭儀武氏。這個做皇帝的女人最後因為一個人的勸諫最後立了兒子為太子,這個人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狄仁傑!一拍桌子,大聲道:“難怪剛才老是覺得熟悉,原來如此!”
李湖被下了一跳,拍著胸口道:“發什麼神經啊,差點沒把心子嚇出來。”
孫悠然高興道:“我知道狄懷英是誰了。狄仁傑,字懷英是不是?下次你介紹人名字的時候應該這麼說:狄仁傑,狄懷英。不然我這散腦殼可反應不過來。有些人我知道名,不知道字;有些又隻知道字,不知道名。比如劉仁軌,我隻知道他的名,不知道字。蘇定芳。隻知道字,不知道名。”
李湖疑惑道:“你還真是奇怪,好些大人物不知道,偏偏知道一些小官。”接著突然道,“狄仁傑是誰?”
孫悠然瞟了李湖一眼道:“狄仁傑啊,了不起!將來是個大人物,名傳千古的大人物!他做的事,超越了無數人。現在就不說了,反正我們能夠看到。”
“那劉仁軌呢?他已經五十多歲了,現在還是給事中,他又有什麼功績名傳後世?”
“別看那老頭已經五十幾了,很快就是他大顯威風的時候,到時候我們還得仰他的鼻息呢,這老頭當縣尉的時候就敢敲死品秩比他高的陳倉折衝都尉,等他幹到宰相,那我們還不得好好收斂收斂?”
李湖看了孫悠然半天,道:“狄仁傑雖然年輕,可是僅僅是明經出身,沒有人會看好他的前途,劉仁軌這麼大年紀了,雖然有些名聲,但是要說他能坐上宰相的位置就是我也不相信。難道你真的能夠馭神算而測無常?能夠算出未來?”
孫悠然笑道:“我可沒有這能耐。對了,明天得好好接待狄仁傑,趁他現在還沒有發達結個善緣,說不定以後還得靠他照拂呢。”狄仁傑在武則****是得善終的,雖然差點就被害死了,可是他那樣敢跟武則天掰腕子的人物且是易與的?孫悠然說的需要照拂就是等武則天當皇帝,下麵的瘋狗狂吠的時候需要狄仁傑關照。
李湖笑道:“你和現在的宰輔之類高官保持距離,卻又想著與今後的宰輔拉關係,怎麼前後變化這麼大?我們不沾權,災難怎麼也不會降臨到我們身上吧?”
孫悠然笑道:“易者,變也。事物是發展變化著的,我們也得跟著變啊。現在的都是老臣,位高權重,有點頭輕腳重了,必定要來一場爭鬥,也你也知道。可是你不知道幾十年後的風雲變幻,那簡直就是獸血沸騰的年代,一切醜惡都會在人間起舞。狄仁傑就是這麼一個能夠蕩平世間醜惡,回複清平的大人物,不靠上他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