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飛提筆準備寫冷小婉作的詩,並問她:“寫正楷還是寫行楷?”
“寫行楷,題在這兒,豎著寫,要與圖錯落有致。”冷小婉指著畫的左側道,“準備好,我說了。”
“我知道,你說吧。”溫小飛說。
冷小婉於是輕啟朱唇:“葉肥枝壯綠重重,昂首怡然笑春風。”
溫小飛雖然不懂詩,但也感覺這頭兩句就很有氣勢,所以邊寫邊稱讚道:“好詩,好個‘昂首怡然笑春風’。”
誇過了,他又說:“咦,這‘笑春風’三個字,我好像在哪首詩裏見過。”
“嗯,唐代崔護有詩‘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這裏化用一下。”冷小婉笑著說。
“別停,接著寫,”溫小飛寫好了,剛想停下筆,冷小婉下麵兩句又來了,“若非滴進愛情血,哪得牡丹別樣紅。”
“太好了,這牡丹正是因為滴進了我們的血,才有了別樣的紅色!“溫小飛又是一番由衷地稱讚。
看著溫小飛那如鯰魚一樣遊動的筆尖,冷小婉也稱讚道:“小飛哥哥的字進步神速,深得顏真卿寬厚圓融之道,又兼其孫顏直卿的方正剛勁之精神。”
溫小飛沒有說話,默默地寫完最後一個字,才放下筆說:“婉兒妹妹一誇,我就高興了,隻是我還不及婉兒妹妹,很慚愧,下麵我要邊畫畫邊練字。”
“差距不是太大了,我也要練的,不然就落後了,來,我落款。”說著,冷小婉就提起筆,如行雲流水般地落了款,並把畫的名字也題上了。
溫小飛一看,冷小婉的行書筆意流暢,線條優美,有的如水流荇草,有的似風飄炊煙,而再看她署的名,卻是“大明才女冷月清秋”和“中華才子溫小龍飛”。
“呀,你稱‘才女’沒錯,稱我‘才子’可不敢當。”溫小飛謙虛地說。
“別謙虛,你本來就是,隻是現在的教育把你埋沒了,若在我那時,你早該成名了,何至今日!”冷小婉一本正經地說。因為溫小飛,她有點不滿今天的教育。
“蓋章,然後大功告成。”溫小飛高興地說。他拿出白天在縣城裏才刻的印章,在印泥裏按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在落款處蓋了下去。冷小婉的印章在墓室裏,要到墓室裏再蓋。
整個一幅《夫妻牡丹圖》基本就算完工了,兩個人又一起欣賞品評了一會兒,相互交流了一番。冷小婉對溫小飛提出了幾點建議,溫小飛也表達了自己的一些感悟,所以雙方都有些收獲。
這樣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畫基本幹了。溫小飛問:“怎麼辦?我們現在就把畫收在古墓裏嗎?”
冷小婉說:“對,拿走吧,我還要蓋章呢,你拿畫,我拿印泥,等有時間,我親自把它裝裱好,就可以永久珍藏了。”
溫小飛這才想起畫是需要裝裱的,高興地說:“對呀,我差點忘了,裝裱好了一定更好看,婉兒妹妹真是多才多藝,到時我也跟你學學裝裱,現在這也是一種吃飯的本領啊。”
“隻是我不能外露。”冷小婉遺憾地說。
溫小飛也感到遺憾,冷小婉有許多非凡的本領,卻都必須深藏不露,不然的話,就會大禍臨頭。
“唉,可惜,不過也沒什麼,我學會了,就可以由我來做。”溫小飛小心翼翼地把畫拿起來說,“走吧,我們去墓室。”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墓室裏。溫小飛把畫鋪在書桌上,冷小婉從抽屜裏取出自己的印章,蘸了印泥蓋了上去。
“好了,收在哪兒呢?”溫小飛問。
“就先放在抽屜裏吧,等裝裱過再說,以後我們看看床上能不能再設計一個暗箱,到時收在那裏。”冷小婉道。
溫小飛於是先把畫放在抽屜裏,然後轉過身,看著床說:“應該能吧,你這床底下空間很大的。”
他說著,就走到床前細細打量起來。看了一會兒,他又走到沒有床麵的一側,趴下來把頭伸進床底看。床底光線暗,他便掏出手機,打開手機裏的手電筒照。
冷小婉笑道:“看什麼呢?那底下什麼也沒有,小時候我和哥哥捉迷藏,可經常鑽到底下呢。”
可是,溫小飛並沒有理冷小婉,仍繼續仔細地察看,就像是警察勘查案發現場似的。
見溫小飛不吱聲,冷小婉也好奇地蹲下來,側著頭朝裏看。可是借著溫小飛手機的光,實在看不出什麼,她便說:“我說沒有什麼吧?你還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婉兒妹妹,我隻是感到奇怪,這床看上去很大,可這底下空間卻似乎小了許多。”溫小飛困惑地說。
冷小婉解釋道:“這是因為木料厚的緣故,一眼就看出來了嘛,床板也是的。”
“嗯,是很厚,可我總覺得不應該這麼厚。”溫小飛說著,就用手指敲了敲自己跟前的一個床腿,隻聽“咚咚”,傳來的是實心木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