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旺的一聲大喊,不僅讓溫小飛感到不好意思,更讓黃文感到難堪。
黃文知道沈旺和溫小飛是好朋友,就壓低聲音對溫小飛說:“你的這個朋友是個少腦子,你不該有這樣的朋友。”說完就走了。
溫小飛禁不住哈哈大笑,朝沈旺走去。
見溫小飛大笑,沈旺就問:“溫大膽,你傻笑什麼?是不是黃文說愛上你了?”
溫小飛隻是笑,並不理沈旺。沈旺再三問是不是黃文愛上他了,他才悠悠地回答:“她沒這樣說,她說我不該和少腦子的人做朋友。”
“誰是少腦子?”沈旺又問。
他這一問,溫小飛更笑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說:“哎呀,你這一問,答案不就更明確了嗎?”
沈旺這才明白黃文是說他的,就罵道:“這個黃毛丫頭,敢說我,看我不嚇唬嚇唬她!”
“人可是良婦家女,你不要扮演什麼禽獸角色啊。”溫小飛勸了一句,然後就不管他,回了教室。
中午放學,溫小飛和劉然一塊步行回家。一路上,劉然找溫小飛說了三次話。
第一次,劉然問:“溫小飛,住在那房子裏還行嗎?”溫小飛回答:“還行。”然後兩人一起默默地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隔了有兩分多鍾,劉然第二次又問:“你回來還練字嗎?”溫小飛回答:“還練。”然後就沒有下文了,兩個人還是一起默默地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第三次與第二次隔了三分多鍾,劉然又問:“你快要去參加比賽了吧?”溫小飛回答:“快了。”依然是兩個字。然後,兩個人還是那樣一起默默地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又過了兩三分鍾,溫小飛到了,就說:“再見。”然後開門進了院子。
劉然心裏氣得要命,覺得溫小飛根本就不想理自己,自己問一句,他回答一句,一次還隻說兩個字,就跟皇上金口玉言似的,多一個字也不說。
而溫小飛卻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得罪了劉然。他剛才是一邊走,一邊想著給自己起個筆名。劉然哪裏知道這個呢,所以實在是冤枉了他。
自從和黃文分開以後,溫小飛就開始想自己的筆名了。第四節是英語課,他整整想了一節課,也沒有想出個好的筆名。
他先以自己名字中的“飛”字為標誌元素設計,想了好幾個,比如“飛天英雄”“一飛衝天”“飛向未來”“飛龍在天”“飛來飛去”等,但都不滿意。
他又以自己的姓為元素設計,想出了“溫暖人間”“溫馨一生”“溫故知新”“溫心才子”等等,可是更加不滿意。
他還一度想用“溫大傻子”作筆名,卻擔心被人笑話而罷了。而他又另外想了什麼“虎”啊、“豹”啊,更是自覺好笑。所以,他一直沒想出個好的筆名。
剛才和劉然一邊走路,他就一邊繼續冥思苦想,腦汁也不知耗費了多少,燒死的腦細胞不計其數,頭發還掉了好幾根,隻是目前尚寄居在他的頭上而已,但依然沒能想出來。
進院子後,見冷小婉出來迎自己,溫小飛就拉著她的手問:“婉兒妹妹,我記得你在畫上落的名字叫‘冷月清秋’,是吧?”
冷小婉感到詫異,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呀?”
溫小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嘿嘿,婉兒妹妹,我也想起個筆名。”邊說,他邊拉著冷小婉朝屋裏走。
“筆名?什麼叫筆名啊?”冷小婉跟在後麵不解地問。
“就是藝名,也叫別號,像你那‘冷月清秋’就是藝名,也叫筆名。”溫小飛說,“我知道許多名家都有藝名的,李白的藝名是‘清蓮居士’,白居易叫什麼‘香山居士’……”
冷小婉實在忍不住,便雙手掩口哈哈大笑。溫小飛被笑得不好意思了,就一把抱住冷小婉,用熱吻為她止笑。
冷小婉推開溫小飛說:“哎呀,小飛哥哥,人家那是號,不是什麼藝名筆名的。”
溫小飛其實也知道那是號,但他認為號就是藝名,所以就說:“我知道那是號,號也算是藝名的一種,我說想起個藝名就和那差不多。”
冷小婉平靜下來,說道:“是呀,古時男人都是有字有號的,你也應該有字有號,可字都是行加冠禮時長輩給起的,隻有號可以自己起。”
“那你就給我起個字吧。”溫小飛請求道。
冷小婉笑著說:“加冠禮要到二十歲,而你還沒到,再說,字是長輩給起的,我又不是你的長輩?”
“沒到二十我也要起,那——”溫小飛思索著問,“你說要長輩給起,如果是領導、上級呢?或者是老師呢?”
“那也行。”冷小婉說。她似乎猜到了溫小飛的心思。
果然,溫小飛說:“在現代社會,老婆就是上級,就是最高領導,何況你又是我的老師,所以你給我起字完全可以,要不你給我起個號也行,反正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