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到隻剩最後一件秋衣的時候,顧伯天明顯皺緊了眉頭,這時井元已經回了點力氣,臉色略微尷尬,輕聲道:
“我的其他衣服在隔壁。”
顧伯天怔愣了下,點點頭,起身去幫井元拿衣服。
井元低頭看自己的秋衣,到半身處都被撕的稀爛,隻剩下肚臍往下那一圈套在身上,像個腰帶,胸膛上好幾處紅色斑塊,是被吸吮的痕跡。
井元歎了口氣,真是尷尬呀。
顧伯天拿了新的秋衣進來,走到床邊看到井元臉色微紅,看著他袒露的胸口,抿了抿嘴,試探的問道:
“這是,我弄的?”
他不太記得了,但結合自己中了蠱,那井元身上的痕跡,就很好解釋了。井元翻了翻眼皮,看著顧伯天手裏的新秋衣,一心想趕緊穿上:
“衣服給我。”
顧伯天把衣服遞給井元,井元做起來把之前那件衣服脫了,顧伯天就站著看著人換衣服,等井元穿好了新的秋衣,顧伯天又開口:
“疼嗎?”
井元的臉瞬間爆紅,低低的回了句:
“不疼。”
顧伯天自責無比,看井元套完衣服就鑽進被窩,露了兩隻眼睛在外麵,他又問:
“要不要去買點藥膏?”
井元眼睛“咕嚕”看向顧伯天,眼裏充斥著無奈和慍怒,這人怎麼就這麼較真,他說不疼就是不疼啊。
井元唰的坐起,一把扯過顧伯天的手臂,沒等顧伯天的反應過來,就把嘴巴印在顧伯天的手肘內側。
顧伯天感覺到井元帶著熱度的柔軟的唇緊貼自己的皮膚,甚至還有些濕意,顧伯天怔怔的看著埋頭親吻自己手臂的井元,手像定住了般拿不回來。
井元吮了靠近一分鍾,才把頭抬起,他鬆開顧伯天的手臂,抬頭看著他,嘴唇紅潤潮濕,問道:
“你疼嗎?”
顧伯天低頭看著自己手肘上的紅色印跡,手臂微微發麻,還帶著熱氣,搖了搖頭:
“不疼。”
井元這才又鑽進被窩:
“那不就得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顧伯天又抬起手臂,眼神明滅的盯著那處紅印,鬼使神差一般,他抬起手,將嘴唇印了上去。
顧伯天回想起,給自己下蠱的就是那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當晚自己被關進去之後就被下蠱了,到第二天井元來找自己,已經快控製不住自己的神智,所以才會問起,他重要還是蠻蠻重要。
但他不知道這個人是哪來的,同樣不知道他叫什麼,是什麼身份。
“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離開澤京,不管是無寄城還是邊西,政府都沒辦法輕易對付我們,等這件事風頭過去,再從長計議。”
齊氓看著已經恢複精神的井元道,井元點頭:
“那要聯係沈崆他們接應我們嗎?”
齊氓搖頭:
“邊西是我們的第一選擇,無寄城現在去的人太多,不怕政府,也怕那裏的鬼怪有所察覺。”
邊西是第一選擇,因為那裏魚龍混雜,雖然臥虎藏龍,但沒有誰會抵製其他人的到來,無寄城就不一樣了,無寄城是有主的。
顧伯天在桌前盯著電腦,等井元和齊氓討論完畢,他忽然看向他們,幽幽開口:
“願不願意冒個險?”
兩人不約而同疑惑的看著顧伯天。
顧伯天黑進了國家安全網站,這是隻有少數人才能上的機密網站,上麵一大半用來記載國家機密事務,一大半記錄現如今國家所麵對的內憂外患。
而在顧伯天黑入的前一個小時,一條新紀錄剛被記載進去。
國家某政要人物,已被巫術控製,全國的地方政府都在秘密尋找能解除巫術的高人。
齊氓笑了笑:
“這是自作孽。”
從那條記錄看來,這位政要就是被控製顧伯天中蠱的那人蠱惑了。
“我們可以跟他們談條件。”
井元道,他想,如果能幫政府解除那位身上的巫術,那就撤銷對他們這群人的通緝。
齊氓臉色卻僵著,他反問:
“和他們打了那麼多次交道,你覺得他們會那麼輕易答應嗎?”
他認為還是保險一點,不如去邊西,若政府又出爾反爾,救了那位之後不僅反悔,還將去解蠱的人扣下,那就是一舉兩失了。
井元咬住下唇,可是他想試試,如果交易成功了,不僅能撤銷對他們的通緝,顧伯天也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