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氣真幹淨。”
大概是山青水綠的原因,所以這一帶的鬼氣汙氣很淡,取而代之的是澄澈的靈氣,井元感慨道。
鍾鳴在後座不以為然: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會有感靈人這種存在?”
井元沒理會他話語中的嘲諷,卻也覺得神奇,看向顧伯天道:
“也是奇怪,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一個感靈人,爺爺說他也就見過一兩次。”
顧伯天嗯了一聲:
“他們這個體質,挺稀有的,所以國家基本都把他們集中養在澤京。”
井元不知道,但感靈人於國家就像珍稀動物一般的存在,他們能感覺到任何靈體的存在,卻不具備防禦功能,他們的靈氣非常幹淨稀有,但卻十分脆弱。所以自古以來,感靈人和捕靈人都是世交。
顧伯天從後視鏡看了眼鍾鳴,他總覺得鍾鳴去那裏是沒安好心的。後視鏡裏的鍾鳴眼神裏帶著興奮和期待,看得出心情大好。
車駛入風家大門,井元看的是目瞪口呆,巨大的豪華的鐵門緩緩打開,還有一段路才能到風家主宅,路兩旁都是不俗的雕塑和罕見的花草,跟皇家公園似的。
風家主宅主體是白色,建築風格非常西式,在外麵看來就像是西方的宮殿,井元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顆雞蛋:
“感靈人…這麼有錢?”
就是父親是將軍,自己本身是科學家的顧伯天,家裏也隻是一小棟小洋房,這感靈人的家,趕上皇宮了。
顧伯天抿嘴,他也覺得國家對感靈人太過照顧了,這些地和建築都是國家的,但感靈人要,所以就直接給他們了。
車停在風家主宅門口,大理石台階上站著四個人,為首的是風家家主,風清,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著仙風道骨的。
井元和顧伯天率先下車,鍾鳴跟在他們後麵,他們上了台階,兩方人才麵對麵互相介紹。
“風教授,我是顧伯天,這位是陰陽裏的井元,後麵那位是井元的助手。”
風清笑眯眯的點頭,看著井元的眼神帶著暖意,看得出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井元禮貌的朝他們笑,但內心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麼純粹幹淨的靈氣,沒有皇氣、沒有福兆之氣,就是幹幹淨淨的,沒有融合一絲雜質的靈氣,而且他能分析出,這一路上所有花草幹淨的氣息,都是被風家自家人身上的靈氣所感染的。
太幹淨了,幹淨的井元覺得自己就像是從糞坑裏爬出來的。
“這位是我妻子,月晴,這位是犬子,風未沾。”
井元看得出風清的妻子是位捕靈人,應該是李決的姑姑,而風清的兒子,是個看著不到二十的青少年,一雙眼睛比他父親的還要幹淨,眼神裏帶著濃厚的好奇和打量,看著他們來的三個人,不像是快二十的,倒像是剛十三四歲的少年。
一路被領進風家,那位小少爺還在偷偷看他們,嘴巴是抿著,可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靈活的不行,那些好奇簡直要溢出眼眶。
井元也回看了一眼風未沾,就見風未沾發現偷看被發現,也不躲,倒是大大方方的朝井元笑了,井元愣了愣,也朝他笑了。
風家先給上了茶,井元和顧伯天坐下後,他想回頭看看鍾鳴的,就見鍾鳴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風未沾,眨都不眨的,眼神看著挺瘮人。
井元皺眉,腿悄悄挪後一步,猛的踩了下鍾鳴的腳,鍾鳴這才回神,井元警告的看了眼鍾鳴,鍾鳴才收了收眼神。
顧伯天也發現了鍾鳴的不對勁,想著今天的會麵越早結束越好,卻不料風清和井元越聊越投緣,一定要留他們下來吃飯。
井元也不拒絕,聊了一上午他也餓了,從感靈的敏感度聊到靈體的多種多樣,他發現風清對這方麵的研究更透徹更深刻。所以他也挺佩服風清的,從內心深處打消了感靈人是廢物這個觀點。
“未沾,帶著三位逛一下我們家吧,半小時後回來吃飯。”
風清早就看出兒子的激動和興奮了,在家裏關了這麼多年,難得看到新麵孔,以前來的是年紀大的他都開心的不行,這次別說是三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了。
風未沾終於開口回答:
“好的!井元,顧伯天,還有,那位叫什麼?”
他聲音柔柔的,整個人就是幹幹淨淨,包括聲音也是,像一泓清泉一般從喉間吐出,聽著讓人骨頭都酥了。
沒等井元介紹,鍾鳴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叫鍾鳴,鍾鳴鼎食的鍾鳴。”
風未沾眼中帶笑的看著鍾鳴:
“好,我記住了,鍾鳴。那你們跟我來吧,先帶你們去看我家的噴泉。”
說著他就邁起輕快的腳步帶路,井元和顧伯天相視一眼,都覺得不對勁,鍾鳴什麼時候上趕著跟人介紹自己了?還他媽拽起了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