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水土不服又有些認床,所以井元到半夜才淺淺入眠,顧伯天來敲門的時候他還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睜開眼看到厚實的米色窗簾外透著點微光,房間裏是好聞又香甜的味道,讓他還想鑽進被窩睡個回籠覺。
井元趿拉著棉拖鞋去開門,眼皮半張,在看到門口的人發了愣,他揉了揉眼睛,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顧伯天:
“你,你要去結婚嗎?”
在他們那裏,隻有結婚才要穿的這麼正式。
顧伯天穿著一套煙灰色的西裝,筆挺版直,裁剪得體,甚至還搭理過了頭發,把原先微長的頭發都攏到腦後,類似於不誇張的大背頭,把敞亮幹淨的額頭露在外麵。
顧伯天被井元說的頓住,接著搖了搖頭:
“臨時通知,總理要見我們。”
井元張嘴:
“啊?”
顧伯天把手上一直拿著的衣服遞給井元:
“在車上會好好跟你解釋的,這是你的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井元緩慢的結果顧伯天手上灰黑色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也是西裝,摸在手上材質非常舒服細膩,井元穿上之後發現不大不小,正好,可是自己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活動,第一次穿的跟個小老板一樣。
在樓梯上看到樓下坐在沙發上等待的顧伯天,井元心裏想著,為什麼他穿起來就那麼好看呢,自己穿的就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樣。
“總理要見我們是意料之外的事,本來今天是去向科學院領導彙報調研結果的,他知道我和沈崆回來之後就說希望可以見一麵,還要帶上你。”
井元不解:
“為什麼要帶上我?”
顧伯天眨了眨眼,可以看出井元挺排斥這樣正式的場合和會麵。他想了想還是如實的說了:
“他可能認為你已經同意被收編了,所以會把你當成國家的一個部門人來對待。在會議上我會和他說明情況的,你不用擔心。”
“我……”
井元突然有些自責,從昨天到現在他似乎一直在讓顧伯天下不來台,給他出一些難題。他語氣忸怩道:
“其實不用的,開個會什麼的我都沒關係,我隻是怕以後回不去而已。”
顧伯天看向井元,眼裏帶上些許寬慰:
“會回去的,所有關於的事我都會告訴你,沒有人可以逼你。”
井元用力的點了兩下頭:
“嗯!那就行了!”
會麵的地方在澤京軍區會議室,顧伯天和井元到的時候沈崆和周舂已經坐在了裏麵,沈崆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軍裝,打扮的也是人模狗樣的。顧伯天剛一進去,一個穿著西裝製服的女性就迎了上來,一頭黑亮的長發束在腦後,顯得成熟幹練,個子和井元差不多高,而且長得挺漂亮。
“顧博士,您回來了。”
這位女性給顧伯天問好,本來一臉冷傲,見到顧伯天居然笑了笑,井元在後麵輕輕的切了一聲。
女子聽到切聲愣了一下,才看向顧伯天身後的井元,井元翻了個白眼,女子疑惑的看向顧伯天,顧伯天眼底暗藏笑意,拉過井元道:
“這位是我的助理,蕭榕,這是陰陽裏的井大師。”
蕭榕客氣的對井元笑了一下,井元臉上還是滿滿的不屑,哼了一聲,語氣輕佻道:
“你殺過人吧?”
蕭榕頓時愣住了,顧伯天也是一頓,不讚同的看向井元,井元又翻了個白眼:
“還殺了不止一個。”
說完也不管蕭榕微青的臉色,徑直走到沈崆邊上空著的位置坐下。顧伯天給了蕭榕一個理解的眼神,無奈的也跟了過去。
蕭榕是殺過人,科學院的除了顧伯天都殺過人,都是些罪犯,用來做解剖實驗的,蕭榕年紀輕輕能爬到顧伯天助理的位置,可見她的勤奮和刻苦,沒有一點後台,被井元這麼一說,她仿佛犯了多大的錯一樣。
井元坐下後臉就朝著沈崆,兩人拉起了家常:
“今晚我和蠻蠻睡。”
井元霸道的說道,沈崆眼皮也不抬:
“不準。”
“你說不準就不準了,你誰啊你。”
“他老公。”
……
還沒等井元想好回答策略,邊上的周舂就插上一腳:
“那個飛......小乞丐也來了?”
語氣裏難掩激動和疑惑,沈崆和井元同時怪異又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周舂撇嘴,噤聲了。幾人又等了一會兒,門口的兵才打開門道:
“總理馬上就到。”
井元忽然有點緊張,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官,爺爺說過,能當上官的都是積攢了上輩子很多福報的,那總理這麼大的官,上輩子該是做了多少好事啊。
人還沒到井元就感覺到了來人身上的福兆之氣,是綿厚飽滿的,他覺得這個廳都清澈溫潤了起來,朝門口看去,就看到進來三個人,井元幾乎一眼辨認出,走在最後的那位五十多歲的矮個男子,就是總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