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應該簡單粗暴一點把這事了解。
但是想起包裏有林娟和吳申月曾經使用過的物件在摩擦碰撞,解謎的興奮感隻是越發高漲,絲毫沒有下降的痕跡。尤其隻剩下最後一步,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反正也就這三天裏的事情了,我的時間還很多。
史元香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後,看我臉上的表情基本平靜之後,她試著開口:
“剛剛的那個男的……是誰啊?”
我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
“之前你在外麵檢查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發現他?”
“那是因為她在床下的時候我在床上,當她在床上的時候我在床下啊。”熟悉的聲音輕快地插了進來,那聲音的主人,我十幾分鍾之前才見過。
擁有著一雙標誌性寶石藍眸子的男人微笑著攔住了去路,黑色的櫻桃絨衛衣顯得格外滑稽。
“賈思堂?”史元香疑懼地看著他。
“啊美麗的小姐,你的記性真好,剛剛在房間裏還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我叫賈思堂,是個心理醫生。”
“不用理他。”我說。
賈思堂聳聳肩,目送著我和史元香從他身側路過卻並未阻攔。
“他是心理醫生?”
確認我們已經走遠之後,史元香的聲音訝異地都扭曲了起來。
“是,拿過學位的正經心理醫生。”
“……他是混血吧。”
“他的祖父是畢丹人與白人的混血,後來娶了一個白人妻子。他的父親娶了一個東方女人。”
“他們一家人是做什麼的?”史元香有些好奇。
我側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外祖父是專業的儈子手,祖父是驗屍官也是地道的屠夫,父親是法醫……他麼,本來也打算追隨他父親的腳步去當個法醫的,後來就當了心理醫生。”
“為什麼?”女孩連忙追問。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我屈指往她腦袋上敲了一下,沒看她抱頭揉腦袋的委屈模樣,“我告訴你這些是讓你離他遠一點,他祖輩包括他都是見血玩刀的,靠太近對你沒有好處。”
小女孩吐了吐舌頭,忽而疑惑地問:
“那你是做什麼的呢,為什麼會認識那種人?”
“我嗎?”懶懶抬了抬眼,我笑得很淡,“我是屠戶。”
史元香瞪大了眼睛。
“好了,別問這麼多,走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她問:
“我們現在去哪兒?”
“回家。”
女孩瞪大眼睛,扁了扁嘴:
“就回去啊……”
我極其敷衍地嗯了一聲,心底估摸著吳申月醒來的時間差不多了。
我有很多很多的問題要問,也迫不及待地需要一個幫手來助我早日從謎團中解放,以便有更多的時間離開這逐漸開裂的幹燥土膏,避開一旦陷入就不可自拔的泥潭境地。
麵前仿若出現一扇隱藏著欲望與光芒的門,繁複華麗牢不可破。
但我手中有最後的鑰匙。
那把鑰匙就是——
吳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