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煩不煩,還是你蠢啊!剛剛那樣的情況像個鬼一樣的出來,你是鬼嗎?還是你本來就是惡魔?”
我已經跌坐在地上了他還要奚落我。他嘴裏噙著笑,說出的話卻冰寒刺骨。
“你就那麼喜歡我,就那麼看不慣我跟你姐在一起?”他緩緩地蹲下來,逼視著我。周圍暗極了,但是水泥路發出的光是白慘慘的,我看到一個修羅向我靠近。他捏起我的下巴,這才是他的真麵目,一個受盡生活欺騙的男人所發出來的惡毒。
“你愛上我了是不是?覺得我很好,不想讓給別人,包括你親姐,是不是?”
他捏著我下巴逼我點頭。
“你自己是個賤人就要把別人也變成賤人是不是?”
他又上下晃我的頭。另一隻手更是拽起我的頭發把我一把從地上提起來。他不顧我的疼痛逼我後曲著背回視著他。
“你很嫉妒嗎?你個婊子!”
“你也很嫉妒,是你在嫉妒!”
我知道是他在嫉妒,我一直知道他在害怕什麼,包括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在努力的修複。
他把我的頭發往下拉著,使我不得不更加後仰著頭,同時他又緊緊箍著我的兩隻手肘,使我動彈不得。我和他一邊較勁一邊想著他會不會想要殺了我,也許剛剛回來的路上他就在考慮這件事,而暗暗發笑。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微小的,像是一隻蝴蝶的力量加到我們中間來,康拉河沉著臉,不住的叫囂著放手放手,她用她細嫩的雙手去搬他鋼鐵般的胳膊,但無異於以卵擊石。我看到爸媽的窗子依舊黑著,他們還不知道今晚他們就要甩掉一個大包袱了。
哈吉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豹子,康拉河維護我,更是讓他火冒三丈,他狂怒著,質問著康拉河,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還是喜歡我哥哥,還是更喜歡這個毒物?你怎麼幫她不幫我?
康拉河沒有再讓他胡說八道,在我的暗笑聲中,她啪啪啪的甩他七八個巴掌,全都打在左臉上,可能是被打傻了眼,他也終於無力的鬆了手。
可能是怕他再追來,一解救了我,康拉河就拉起我的手,拽著我狂奔回家。我們一起鎖上大門小門,蹬蹬蹬蹬的跑上樓。這翻江倒海的聲音終於使爸媽的屋子裏發出了動靜,媽媽在樓下咒罵我們幾句,爸爸命令我們立刻關燈睡覺。我和康拉河互相不說話,但都微微的笑了,即使周遭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