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躺在牢房內的江流兒揉開惺忪的睡眼,坐於草席上不停地撓著身上的虱子,口中嘀咕道:“那個臭丫頭,居然欠著我的錢跑了,還害得我被關在這種破地方,絕對饒不了她!”
這時,兩名差役帶了個男子走進牢房,三人正停在江流兒麵前。江流兒見狀,忙站起身扒著鐵欄喊道:“幾位大哥,是不是要放我出去啊?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差役並未搭理他,隻是朝向一旁的男子問道:“王管家,打傷你們辛老爺的,就是這小子吧?”
“沒錯,就是他,真是多謝差爺啦!”王管家微笑著給差役塞了錠銀子謝道。
差役收了錢,輕聲道:“行,那我倆先出去轉轉,你們動作快點,記得把這兒收拾幹淨。”
“這您放心,一定利索,絕對幹淨。”王管家點頭道。
江流兒望著離去的差役大呼:“喂,你們別走啊,先放我出去呀,堂堂官差,不至於被這點銀子就打發了吧?”
王管家猛踹了下鐵欄嚷道:“臭小子,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多屁話。等會兒把你舌頭拔出來剁碎了喂狗。”說罷,管家跺了跺地板,十餘名家丁手持弓弩,大步走了進來。
“你們想幹什麼?”江流兒驚聲道:“官府大牢裏殺人可是犯法的!”
“犯法?”管家哈哈大笑,“在這長安城裏,辛大官人就是法,你小子活膩了吧,敢傷辛大官人,現在就把你射成刺蝟。”
江流兒苦笑一聲,“這樣子,我不就死得不明不白了嘛。”
“誰會在意螻蟻的死活呢?”管家奸笑道:“放心,我家老爺同情你,特地找了那個多管閑事的丫頭來陪你,黃泉路上,你不寂寞。”
“就怕閻王爺不要我啊!”江流兒冷笑道。
“哼,都快死了還油嘴滑舌,射死他!”管家擺手下令。
眾人邁步上前,亂箭齊發,直朝江流兒射去。
江流兒神情自若,左掌飛快前拍,十餘發飛箭竟一道停了下來,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擋著,浮在半空之中。
管家見狀驚呼:“你,你這是什麼妖法?”
江流兒放聲笑道:“妖法?哼,連妙絕天下的移花接玉掌都沒見過嗎?就憑這麼點見識,也想殺我?太不自量力了!”
“我管你是什麼移花接玉,還是奇門妖法,今天你都得死!接著射!”管家狂吼不止。
一時間,奈何多少飛箭襲來,皆被江流兒防在身外。隻見他緩緩拂動左掌,將箭支內引,爾後猛地朝前一拍,亂箭一齊射出,直刺眾人。
管家慘叫一聲,待他緩緩睜開雙眼,發覺眾人皆被射穿袖口、衣角,釘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江流兒微微一笑,揮掌拍斷鐵欄,取了鬆木佩劍,徑自衝出大牢。
醫館之外,往常喧鬧的街市上空無一人,屋內卻動亂不止。
陶歡滿身是血,倒在地上,被二十多個打手團團圍住,一旁的楚姍姍蹲在地上,啜泣不止。
隻見陶歡掙紮著站起身來,一字一句道:“別哭了,我會把他們統統打倒的。啊!”言訖,高吼著揮拳上前。
“還真是耐打呀!”身後的一名打手叫嚷著朝她後背砸去一棍。
陶歡口吐鮮血,順勢又上前打倒一人。
“媽的,還不去死!”又一打手揮棍猛擊,將她打翻在地。
“夠了,我跟你們走,做什麼都行,求你們別打她啦!”楚姍姍高聲哭嚷。
“沒用的,姍姍,要想解救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打敗他們!”陶歡高吼著再度站起,“再來!打呀!”
“好,送你上路!”眾人一齊揮棍,直朝她頭部打去。
突然,房門炸開,一股強大殺氣湧了進來。
眾人定睛一看,江流兒揮著木劍嚷道:“喂,你們幾個,是在打我的債戶嗎?混蛋,她要死了,誰來還我錢啊?”
霎時,江流兒揮劍上前,似一道嵐光撲向眾人,將二十多個打手打得七零八落,跪地求饒。
陶歡望著江流兒,緩緩微笑道:“守財奴,你來了!”
江流兒伸手上前道:“十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在還給我之前,你絕不能死!聽到沒有?”
“你這混蛋,到現在還隻想著要錢。”陶歡握起拳頭,狠狠地砸向他胸前,“放心,我會全部還給你的。”語畢,倒在江流兒懷中昏了過去。
辛府宅內,員外辛雄對著鏡子,捂著臉上的傷痕咬牙切齒。
這時,管家慌忙衝入屋內,站在他身前喘息不止。
辛雄衝他道:“怎麼?打我的那小子解決掉了!”
管家忙搖起頭,喘息道:“沒、沒有,那小子武功高強,非但沒殺得了,還讓他給越獄了。”
“什麼!”辛雄跳起來大叫。
忽然,又一名家丁飛奔而來,“老爺,大、大事不好了,那兩個丫頭被昨天那小子救走了,還打傷了我們二十多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