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生命的第一次升華(2)(2 / 2)

那天父親也來這吃晚飯,原本吃完晚飯就準備回工地的,見我這副模樣,先去藥店給我買了碘酒,幸好隻是擦破皮,否則就麻煩了。擦上碘酒後,舅舅陪我去洗澡,傷口是不能碰水的,可現在這樣子不洗澡顯然也是不行的,洗澡的時候當心點便是了。到門衛處,大江小江又出來了,說實話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的,舅舅讓我放鬆,並告訴它們是自己人,它們果然聽話,還****我膝蓋的傷口,傷口的碘酒已經幹了,血也止了,舌頭暖暖的,舔在傷口上還癢癢的,突然心裏又咯噔一下,這樣不會得狂犬病吧,我問舅舅,舅舅說不會的,這狗都注射過疫苗,上海這邊對養狗養貓管理很嚴格,必須要注射疫苗,否則查到沒注射疫苗的話執法人員會把狗擊斃。這話雖然讓我安心了不少,可是容易胡思亂想的毛病還是時不時發作,真擔心自己會出什麼事。

自那起,每次遇到那兩條狗,都避開遠遠的,遠離它們的攻擊範圍總不會有什麼錯,我還年輕,可不想成為它們的獵物。

等第二年暑假再來這的時候,大江小江似乎已經有些認得我了,靠近我時能看出它們的眼神裏是沒有殺氣的,但我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有意避開它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它們“追殺”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想想心裏就發毛,被蹭破皮的地方傷口雖然是好了,但留下了疤痕,而心裏的創傷還未痊愈,每每看到那些疤痕,我就有種要把它們狠揍一頓的衝動,但我不能,以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別說一對二了,就是單挑,也隻有我被揍的份。

也許,我該放下這仇恨的。

我也殘忍了一回,初三體檢的時候身體出了些狀況,需要補補,家人說鴿子湯對我的身體最有益處,去菜場買了鴿子回來,還讓我親手宰殺,長這麼大,我可沒幹過這事,殺雞剖魚的統統沒幹過,更別說殺鴿子了,這個太難為我了,我害怕,可家人一再堅持讓我去做這件事,我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姆媽告訴我如何宰殺鴿子,隻要扼住鴿子的脖子,用力一掐,鴿子的脖子一斷就斷氣了,我聽著發毛,這種手法在武俠小說裏經常能看到,此刻我也要殺生了。我拎起一隻鴿子,閉上眼,右手成鷹爪狀,直取鴿子的咽喉,心裏默念著鴿子啊鴿子,請原諒我的殘忍,我會在心裏祭奠你,祭奠你為人類做出的貢獻。

我的右手漸漸發力,外麵的世界格外寧靜,我以為時間已經停滯了,格格格,鴿子咽喉處發出格格的聲音,一條生命就此隕落,我不敢睜開眼睛,能感覺到鴿子的全身都是血,血一滴一滴滴在我的手上,滴在我的身上,滴滿我的全身,慢慢的,這塊平地也被鮮血淹沒……

我的腦子裏一片模糊,良久,才張開眼,沒有一滴血流在我的身上,地上也是幹幹淨淨的,我舒了一口氣,默念了一句罪過罪過,姆媽以為我被嚇到了,見我沒事,也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