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百鬼抖起魂鉤,身形已然隱藏於環境之中,八字胡撥開第一次魂鉤的時候就已然看不到百鬼,隻有一隻銀色的鉤子不時勾向他要害,鐵鏈則盤旋成多個圓圈纏繞他四肢。
八字胡接過兩招以後右腳踝便被束縛,接著一股大力牽扯,八字胡連忙使出千斤墜穩定身形,卻不料那鐵鏈並沒有束縛緊,反而輕鬆滑脫,鐵鉤倒卷而回,便要割斷他的腳筋。
八字胡倒吸一口冷氣,身體急忙旋轉,這時長孫彪看準時機雙掌撲來,八字胡心想接了掌就要沒了腳,算計自己內力深厚,受他一掌不至於重傷,斷了腳筋就殘疾了。當下鼓足內力聚集於背,“嘭”的一聲硬接了長孫彪,同時借著掌力旋轉收腳,鉤子在他外踝部割開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好在也被他避開了跟腱,傷口雖深,卻不至於殘疾。
八字胡在地上狼狽滾了幾圈,跌坐在地,看了眼腳踝,暗自心驚,太過於小瞧拿鉤子的小鬼了,還好自己應變夠快,正在得意,忽地喉嚨一甜,隻覺五內翻騰,一口血噴了出來,剛剛受了長孫彪這一掌,八字胡終究還是嚴重內傷了。此時坐在地上的八字胡好不喪氣,隻有退出戰場了,這白撿的功勞要讓給別人了。
此時門外再次圍上來更多紅衣人,三個胸前繡著一朵銀花的紅衣人越眾而出,看見受傷的八字胡,三人不但不來援手,反而都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血衣門從來沒有什麼兄弟情義,八字胡唯恐三人落井下石,放低姿態道:“恭喜三位,這次滅了長孫,得了鬼脈決,三位必然高升啊。”說罷也不願久留,招呼幾個紅衣隨從匆匆離去。
八字胡離去,三位紅衣彼此間有了微妙變化,動作微調,彼此戒備,這三人實力相若,原本最忌憚八字胡,故而剛剛屠滅長孫家後結盟,擠走八字胡仔細搜尋《鬼脈決》下落,終於在大長老房間內尋得,餘下《寒冰真氣》和《紫霞神功》尋來並不費力,甚至多尋出兩三本拓本。
餘下隻要再得到鬼目魚刺槍就算功德圓滿了,三人不禁麵露喜色,而那本《鬼脈決》已然在一人手裏,那柄魚刺槍再被另一人所得,三人終究還是不夠分。這一下得了《鬼脈決》的一人暗自心虛,好像看到另外二人站的相對自己要近些,莫非要圖謀奪了自己的《鬼脈決》。
這人顧慮不可謂不準確,隻因他先得寶物,另兩人早在路上就算計好,到了易家先陰掉八字胡,再除掉他,最後共同領功。血衣門內無功既是過,如果大戰一場空手而歸必然要受到極嚴厲處罰。
三人這邊糾纏不清,長孫彪已經將鬼目魚刺槍提在手中,這長槍早就配給他,隻因為年齡不到,暫時由長老保管。而長孫彪為繼承這柄長槍,平日的功夫倒有七成用在槍上。長孫家武功貧弱,剛剛靠著出其不意傷了血衣門一個高手,現在同級別的有三個,長孫百鬼一時之間不敢妄動。
可是他不動血衣門會動,三人眼睛盯著鬼目魚刺槍眼睛都快滲出血,當中有人大喝一聲“上”,不料其中二人徑直提著匕首夾攻得了《鬼脈》那人。那人也早有防備,當即提起匕首一邊招架一邊後退,可惜本來他武功就沒比那兩人高明,僅僅招架了三招便被一人刺中手腕,他連忙退開,同時迅速扔出《鬼脈決》大叫道:“兄弟住手,我這就回去受罰,饒我性命。”
望著地上的《鬼脈決》兩個紅衣誰都沒有拿,也沒有再追殺那人,那人哪敢再停留,趕忙逃去。
那邊龍霄和小劍癡和攻易山仍然險死還生,易山的水龍甲奪天地造化,乃是一口先天真氣化成,與體內真元氣機牽引,但教一口氣在,水龍甲便不會破。
龍霄餘光瞧見血衣門幾人這出好戲氣的跺腳,暗罵道:這是天下第一邪派,內鬥確實精彩,如此急功近利的管理,這門派又能囂張到幾時?這一分神好險又被一隻水佛手抓中,連忙收心,凝神應戰。
龍印這裏電光滾滾,全神貫注與易水相鬥,兩人一時間難分上下,水蛇箭和雷光交錯,一個迅捷刁鑽,一個勢大磅礴,整個院子都成了戰場,桌椅杯盤早已狼藉,客人自然都逃的幹淨,留下二人好似神仙一般的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