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窸窸窣窣出現幾十個紅衣人,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麵而來,堂內賓客中有人麵色蒼白,認出來者是第一邪派血衣門。
長孫家的滅門不言而喻,此刻卻聽得堂內一聲怒吼如雷,頓時滿堂霞光,一個矮個子的粗壯影子在門外炸開,兩名紅衣不及反應便中了兩掌委頓在地,此時眾人才看清紫光中的人乃是長孫彪。
平時跟在哥哥長孫百鬼後麵,長孫彪是個跑腿的,人們看到的是那個有點傻氣的弟弟,卻不知道長孫彪的武功霸道淩厲,隻見長孫彪撲入紅衣人群中掄起粗壯的雙臂,滿身紫霞纏繞,好似流光穿梭,十幾個血衣門徒如同紙糊的倒地。
忽的斜刺裏一道紅光直奔長孫彪,掌風攜著一股臭氣,長孫彪已然殺紅了眼,也不問對手掌上古怪,隻想著一掌將來人拍扁,忽然他後腰一緊,已經被人拉出老遠,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亮銀色鐵鉤蛇形而來,紅衣人輕鬆撥開鐵鉤,麵露惋惜之色。
長孫彪還要再衝,卻被長孫百鬼按下,望著紅衣人狠聲道:“彪,這人讓我來。”
這紅衣人留著八字胡子,油頭粉麵一張寡長的臉,身上紅衣胸口處繡著一朵銀花,瞧著長孫兩兄弟挑著嘴角訕笑,那神情很是不屑,哼了一聲轉身邁進大門,衝龍霄叫道:“老哥哥這還不動手,我們血衣門已經搞定長孫家了,你不行讓我們血衣門來。”
還坐在席間的龍霄心裏暗罵,手裏卻抽出一柄火紅匕首,在桌下刺向易山。不料匕首如同紮入了空氣中,空洞洞沒有著力,再看易山穩坐,一張臉平靜的可怕,那匕首被一隻水做的手憑空握住。
忽的易山仰天大笑三聲,震得屋頂瓦片撲簌簌抖動,龍霄急忙退去,卻被一隻水凝成的大手從後背握住,將他憑空提起。龍霄運起仙脈,周身溫度飆升,滿身赤紅,如果不在易山的水中現在已經是滿身的火焰,可惜此時隻能看到他猙獰的麵孔。
易山像一隻老獅子,多年官場,他知道仙脈門對他動手就等於皇上動手。而這些年與皇上相處易山也深知皇上脾性,皇上對一個人不滿,不會說一句不是,而皇上動手的時候,非滅三族不可。即便是曾經的王皇後和太子,被皇帝猜疑以後也同樣被滅族。
易山好後悔昨夜沒有讓兒子女兒離去,今日這般進退不得實在是自己優柔寡斷。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是他昨夜想逃,埋伏在易家周圍的各路刺客,水路,陸路的各個關卡,實在是天羅地網,易家人早已經插翅難飛。
今日難以保全易家,易山心下一橫,怒喝一聲,包裹著龍霄的水團壓力猛增,同時對易雲喊道:“吾兒,今日凶多吉少,盡力突圍,能活一個是一個。”
易雲也想著盡快突圍,眼下盡量多殺首腦,眼見父親控製住了龍霄,張開手掌憑空吸引來一柄水化成的長刀,提刀便要奔去斬殺龍霄,可易雲身前的龍印豈會放他過去,徒手抓向水刀,一股電流生出,瞬間易雲全身麻痹,當即棄了水刀,龍印脫掉鬥篷,金發指向天空,渾身電流激蕩,“劈啪”聲不絕,周圍賓客早已經躲得很遠,易雲歎息一聲,從身旁桌上提起一壇子酒,空氣中扭轉形成一條酒水凝成的小蛇。
這邊易雲無法脫身,那邊易山怒視著血衣門的八字胡,暗地裏瘋狂運轉內力,想要快些窒息龍霄,可是水團中的龍霄持續釋放內力對抗,多次爆發力量強勁,反而有掙脫而出的跡象。
正在這時一個儒生悄無聲息出現在易山身旁,提手一劍便訊若奔雷。易山呼和之間一道水牆擋在劍前,堪堪擋住。那儒生神情頗為詫異,轉瞬間又出一劍,這一次用的是刺劍,劍尖直指剛剛刺破的缺口。易山不料這人反應如此快,也不曾想天下還有人能夠突破他的絕學水龍甲,那劍氣乃是他生平所見之最,隻得再提內力抵擋,儒生的劍再一次被阻攔,刺入水牆三寸。但是易山大部分內力已經耗在這邊,左手邊的龍霄終於炸開水團,一掌拍易山前胸,觸手所及竟然又是一堵水牆,龍霄接著掌力急退,再也不敢輕易靠近易山,同時暗暗佩服這一手水龍甲,人都說易山這一生身上沒有刀疤,百聞不如一見。
而兩次出手無功的儒生陷入了迷離,他小劍癡一生中還沒有過刺不破的護體氣功。
八字胡子的血衣門人看清了局勢,隻要他和龍霄,小劍癡三人聯手對付易山,遲早會勝利,隻不過他的算盤打不響,身後一隻鐵鉤蛇形而來,一旁還有一個滿身紫霞的壯漢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