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溫涼一時間腦子嗡嗡作響,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境。
“他是知道。”
秋楓遠看著她應得十分直接。
大抵是因為長寧城的事還沒有傳到這裏,兩邊沒能及時通氣。
“難道他沒有告訴過你?”
秋神醫顯然對這男女之情了解的並不是很透徹,隻是看她這麵色也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太好。
便讓兩個小藥童同她說著話,自己準備著回去了。
這一剛一轉身,便聽得水溫涼道:“長頌是在哪裏發現的?麻煩你帶我去。”
她的語氣太過於急切,反倒給人一種必得的信心。
秋楓遠神色一愣,想同她說這長頌是十分不可強求的,又想想這女子之前的每一次都十分的出人意料,便點頭道:“那你先用些東西,那山甚高須得徒步上去一來一去少不得兩日光景。”
便連根須都已經被挖回來了,她去了其實又有什麼用呢?
隻是水溫涼這般神色,著實讓他都有些不忍直言起來。
水溫涼沒拒絕,臨行前將讓他把長頌的長相畫在紙上又看了好幾遍,保證印在了腦海中這才上山去。
人一忙大抵就會忘記許多事情,比如這種時候。
她就不會去想那禍水同葉文霜到底如何了。
三棱五味跟著一同去,說是“這山上有許多毒物,有我們在也好一同應變。”
說白了,還是覺得她弱了些。
連綿青山,很快就被夜色籠罩了。
水溫涼這一行人還隻到了半山腰,隻能覺著火把繼續前行,林間人影都不見一個,野物倒是頗多。
還有那些個她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毒物,若不是秋楓遠和這兩個小藥童在。
隻怕長頌還沒找到,她的小命先交代在了這裏。
秋楓遠道:“我雖不知你為何一定要去,但總叫你親眼見了才能死心。”
“多謝。”
水溫涼除了這兩個字,已經沒有什麼別的可說。
好似活了兩世,也從不曾走過這麼多的路,更別說是這樣陡峭的山路。
沙石嶙峋,好似一不小心就會滑落下去。
底下是千丈深淵,掉下去少不得粉身碎骨。
路上,三棱忍不住道:“你大抵是真的很喜歡辰王爺吧。”
還不等她開口,五味已經打斷道:“你說的真是廢話,若不是歡喜他歡喜的沒了心肝,怎麼會這麼大老遠的跑來尋藥。”
唯水溫涼不語。
手攀上藤蔓,一步步往上爬著。
這命中果然是不能遇見這樣一個禍水的。
便如同鬼迷心竅,便是有七竅玲瓏也躲不過這樣的劫數。
如此又過了一夜之後,兩個小藥童累癱在了半山腰上。
便連秋楓遠都忍不住道:“你還是歇一下吧,反正他也不差這一時了。”
她不知道這話到底是好還是壞,總之不能停便是,隱形靈戒上泛著盈盈的幽光。
原本是可以用穿梭門係統直接轉移到目的地,就是怕時空穿梭的時候因為能量條不足出現問題,那便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把這個吃了。”
秋楓遠歎氣,給她遞過來一枚丹藥。
她又一瞬間的微頓,便聽他道:“不服下,我怕你到不了那處。”
這年頭,為求一藥果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
水溫涼仰頭吞了,好半響的開口問道:“他還有多少時日?”
那人變得太多,分明前一刻還同她說要長長久久。
下一刻,便能擁著舊愛纏綿繾倦。
她不知是不是這皇室之中養出來的富貴人都是如此,但那禍水不該是這樣的。
秋楓遠頓了頓,難得聲音變輕,“多則半年,少則十來日。”
兩人一路往上,再不聞有半點的響動。
到那地方的時候,隻餘下泥土被翻動之後的細微差別,若不是秋楓遠是個極細致的人。
是絕對不能再此尋到此處的。
水溫涼看著那處許久,才道:“秋神醫先回辰王府去吧,我拿到長頌之後會盡快趕回來的。”
“長頌已經被人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