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逆子給朕拿下!”
老皇帝一邊咳嗽著,一邊下令。
還真是刻不容緩。
“皇上不可!”
老臣們先跪了一半,好一半的勸阻。
殿前的近衛軍們看了看,卻站著沒動。
這連個正式的由頭都沒有,就拿人了,辰王爺這麼難伺候。
老皇帝還在呢,就敢連人帶血的往朝堂上扔,若是被他記恨上了,還指不定日後落得多淒慘呢。
“不知父皇為何要命人拿本王?”蕭容華薄唇勾出一抹冷弧,“難道就因為,沈氏要放沈家那兩個廢物一馬,本王沒有答應?”
他問這樣的隨意。
卻讓大臣們紛紛變了臉色。
就連看向皇帝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複雜。
這皇上自從寵信沈氏之後,的確同從前大有不同,隻是作為臣子的也不好對這私事多說什麼。
但是辰王今日既然已經拿到了明麵上來講,這也就沒有必要再藏著掩著了。
水溫涼不由自主的上前,握了握他的手。
也隻有她知道,這禍水看起來滿不在乎的樣子。
其實心裏不知道有多在意這點僅剩不多的親情了。
要親手將這些斬斷,挑出自己的傷疤是多難的事情,她其實並沒有嚐試過。
水溫涼隻是看著,便覺心痛的厲害。
蕭容華側目看了她一眼,眸色如星的笑了笑。
“放肆!”
老皇帝怒的拍案而起,“你這逆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可是這逆子從地牢逃脫的事情卻更不能說。
怪隻怪蕭文祁做事太不利索,沒拿到想要的東西也就罷了。
還讓他完好無損的跑了,如今好生生站到麵前來討債!
早知道……早知道就應該趁早將這逆子活活打死!
老皇帝咬牙切齒的想著,麵上卻強壓著,訓斥道:“你做的什麼好事!你自己知道!如今還有臉出現在這裏,你母後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元皇後在的時候,上上下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那時候的蕭容華不說多麼循規蹈矩,也卻是他們的引以為傲的兒子。
辰王爺的笑意徒然變的冷若寒霜,“本王還以為,皇上就喜歡那些扶不上牆的爛貨!”
這人居然還有人同他提母後。
若不是老皇帝做事太絕,他怎麼可能連母後最後一眼都沒有見到。
群臣寂靜,誰說不是呢?
沈氏那個小家子的狐媚子,哪裏能同先皇後比。
可就是這麼個上不得台麵的,活生生的將當初隻是臥病在床的元皇後給氣歸天了。
“住嘴!”
老皇帝隻訓了這麼兩個字,便伸手捂胸口去了。
看這樣子倒像是一口氣上不來就要吐血似得,還要護著那個沈氏。
水溫涼墨眸一冷,揚眉道:“難不成皇上是說沈家那個寡婦的事?說起來,沒有立案審問過,也沒有真切的物證在,皇上又是如何斷定辰王就是有錯的?”
她一開口,大臣們便開始議論紛紛。
王公公便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張口便喝道:“朝堂之上,哪有你一個卑賤之人說話的地方。”
一口氣憋了這麼久,可算是有在皇上麵前表現的機會了。
水溫涼與禍水並肩而站,“我為我家王爺討個公道,還需要你一個太監來指手畫腳嗎?”
眼眸寒色隱隱逼人。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討人嫌了。
蕭容華看著她,暖意從唇角一路流淌到了眼底。
這涼薄人世,終有人執手相依。
萬誌成率先行了君臣大禮,聲音高昂:“辰王之事多有疑點,還請皇上徹查此事,以證清白。”
群臣跪地請命,聲音陣陣回蕩著。
說白了,這麼個由頭,根本就沒人會相信。
隻不過那天根本就不知道辰王是生是死,誰也不敢冒著觸怒龍顏的風險罷了。
今日卻又大為不同了。
這殿內跪成一片,忽有人跪於殿外。
哭喊道:“三妹不堪受辱自縊,求皇上為臣妾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