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沈秋月,一臉驚駭的跪在殿外,這聲音高昂的差不多能和王公公搶飯碗。
水溫涼聽到這話,第一個反應是:這女人太狠了。
那沈家三小姐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從雲州跑到長寧城,什麼榮華富貴都還沒來的享過呢。
怎麼可能是自殺。
蕭容華低眸看她,“在想什麼?”
“你不是真的瞎吧?”
水溫涼問的真切,殿內森熱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
他微微挑眉,“涼涼,此話怎講?”
這般旁若無人的親昵,反倒讓外頭的沈氏被人給忽視了。
水溫涼推開那隻自然而然就搭過來的手,堂而皇之的問沈氏,“娘娘可知令妹在雲州之時囚禁溫家公子,一心倒貼反被拒了?”
眾人齊齊去看溫衛邦,硬是將他一張老臉都給憋紅了。
兒子大了,做事一向有譜,從來不曾讓家裏擔心過什麼。
即便是不久前沒什麼消息了一段時候,也萬萬想不到竟然會是被人給囚禁了。
沈秋月眸色一暗,轉而朝老皇帝道:“家妹一向循規蹈矩,大歸之後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反正隻要能把容王拉下馬的事情,皇帝必然不多追究。
她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會這樣胡扯亂造。
“這麼說,娘娘應該也同她差不多了?”
水溫涼笑了笑,伸手拿過王安遞過來的一幅圖。
拎著上麵的畫軸刷的一聲放了出去,足有數尺長。
墨眸之中多了三分冷笑,“這上麵沈家三小姐的男寵沒有十個也八個,沈家的家風,我們還真是不敢恭維。”
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這些男子的來曆,什麼年紀,緣何而死。
記錄之詳細,讓一眾大臣們硬生生出了一腦門子冷門。
沈家這位三小姐說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感情是在自個兒府邸裏可勁兒的玩弄男寵。
更可怖的是,這毒婦居然在看上溫大公子之後。
將那些男子都給弄死了,全然沒有半點人性。
“家妹已去,你竟然還用這樣的法子汙蔑於她……”
沈秋月一下子都反應不過來,家裏最會捅婁子的竟然不是父兄兩人。
而是這個向來聰穎的妹妹,當著滿朝文武的麵。
這事兒便是死都不能承認,否則她也是出自沈家的女兒。
家風如此不正,哪裏還有什麼翻身之地。
上方的老皇帝勃然大怒,“人都叫你這逆子給逼死了,竟還做這肮髒事來破壞沈家名譽!”
看著,竟恨不得直接拿著玉璽就給砸這禍水腦門。
辰王爺悠悠然站在那裏,“沈家有什麼名譽?”
若說這南潯還有哪家是比辰王爺名聲還差的,非是沈家不可。
沈秋月伏在地上嚶嚶哭泣,是心機女子慣會用的招數。
眾臣圍觀這皇家父子爭鋒相對,連大氣都不敢出。
幫哪邊都討好,一不小心還得把小命搭上。
這樣的虧本買賣自然是沒人做的。
水溫涼冷眼看著沈氏裝模作樣了好一會兒,淡淡問道:“那日在龍清殿中,難道不是沈秋梅覬覦我家王爺的美色故意設局嗎?”
殿中鴉雀無聲,忽的被她這一聲打破。
老皇帝看著一瞬間眉眼鮮活起來辰王爺,活像吃了個蒼蠅。
“涼涼明鑒!”
蕭容華低低笑了起來,麵朝群臣徐徐道:“本王這數年來,不知道被多少女子設過套,這鬧著鬧著真把自己給玩死了的還真是少。”
他懶洋洋的問刑部尚書,“本朝史上可有因為這事被下過地牢的皇子?”
“不……不曾……”
一般情況來看,皇家若是真的出了這種醜事。
上頭那位忙著遮羞封口都來不及,怎麼可能真的鬧到這種地步來。
刑部尚書回了幾個字,連忙低頭退後去了。
這時候,還真是站前頭的比較倒黴。
“蕭容華!”老皇帝已忍不住,刷的站了起來,“你還想做什麼?朕便是今日死了,這皇位也輪不到你來坐!”
看著倒真是氣的不輕,竟連這樣的話都罵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