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過頭,接了一片梅花把玩在手裏。
看來,那禍水還真有這種惡趣味。
“溫涼。”
他輕柔的喚著她,“你很喜歡他不是嗎?”
若非如此,怎會有一個女子會為了另一個男子,這般豁出性命。
水溫涼呐呐道:“我之前欠了他人情,這是還他的。”
至於其他的,她自己都已經分不清了。
她不希望這禍水死,也不希望他不好。
若這就是喜歡,未免太過隨意。
溫如故但笑不語,一副已經看透一切的模樣。
她不由得脫口道,“可我喜歡的是你啊!”
這句話她藏了很久很久。
可等到真的說出來的時候,好像有什麼已經變了味。
臉不紅心不跳。
有的,隻是微愣。
溫如故麵上的笑意一僵,隻是道:“我是你表兄。”
像是說了許多次一樣的隨口,“你自然是喜歡我的,從前你連帕子上的繡花都要同我的一模一樣。”
下人們將小米粥和小菜一同端了過來。
他便道:“好了,你先用些東西吧。”
沒有絲毫的驚訝和尷尬。
就這樣將她的方才的話消散在無形之中。
水溫涼覺著自己好像還有必要在強調一下,一開口便有香甜的熱氣侵入。
果斷的決定先填飽自己的肚子。
一連吞了小半碗,才又道:“那你真的要娶葉小姐嗎?”
葉文霜現在還住在這別苑之中,基本上就說明溫侯府的長輩並不認可這門親事。
否則就不會這麼個做法。
他們三個之間,本就有些複雜。
她隻想能簡單化。
溫如故道:“既有盟約,必不相負。”
這回答倒真完全是溫公子的風格。
水溫涼沒什麼好說的。
可那禍水……一想到,就覺得腦袋生疼。
“那你就早些娶了她吧。”
她也隻能這樣破罐子破摔了,“葉小姐年紀也不小了,就這樣沒名沒分的住在你的別苑裏豈不是委屈了人家,至於溫侯府裏哪能難得倒你溫大公子。”
溫如故麵上的驚詫一閃而過。
終究是道了一聲,“不急。”
這事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反而要棘手的多。
屋裏,便顯得有些靜謐。
葉文霜問道:“你可是有什麼牽絆?”
一問出口,又覺得對方可能覺得太過唐突。
便繼續道:“這人要有了牽絆之事,才會覺得生時有意,才有將苦痛病災踏於足下的決心。”
她就像個盡職盡責的醫者一般。
蕭容華含笑道:“不錯。”
“你好好歇著。”
葉文霜起身離去,推開門便看見那兩人坐在院中。
儼然是相談甚歡的模樣。
溫公子好像隻有對著自己的時候,才會格外的禮數有加。
外人看來翩翩如玉,但其實是疏離。
她側過身回頭來看辰王爺。
這個角度,剛好可以讓蕭容華也看到屋外的景象。
他不輕不重的開口道:“我也餓了。”
聲音轉到了院外,水溫涼手一頓。
隨即進了屋,眼風都沒給葉文霜一個。
站的卻離那榻三步遠,麵色看不出什麼變化,“我讓人給你去盛。”
蕭容華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你去哪了?”
水溫涼有些生硬的擠出“睡覺”兩個字。
四人都站在屋裏,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
溫如故道:“醒了也不要說太多的話,傷神。”
畢竟秋神醫不在這裏,葉文霜有多少分量,還真是不太靠的住。
若不是事態緊急,怎麼可能冒這樣的險。
辰王爺勾了勾唇,朝著她問道:“你站那麼遠作甚?”
她倒是很想回一句,怕被你強行以身相許來著。
隻是眼看著葉文霜還在一旁,便默默的上前了兩步,木頭樁子似得立在那裏,卻沒有開口。
辰王爺有些好笑的問道:“你也傷的太重,不能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