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高山流水(2 / 2)

子期要彈琴,伯牙竟然沒有同意,這讓我心裏的伯牙子期的知己之情有了些震動,不過想起古人的生活方式也不難理解,古人對於棋棋書畫都非常重視,在下棋作畫寫字之前,都要靜謐寧和之後焚香沐浴,以顯示對於所做之事的重視和尊崇。

琴,作為琴棋書畫之首,古人一直被看做是最優雅的事情,是高雅的代表,也是在朗詩題字文人吟唱時的伴奏樂器,可見琴在古時候的地位有多麼高。

伯牙是琴藝高超之人,對於琴的膜拜也肯定到達了頂點,彈奏之前焚香沐浴是肯定的,而子期雖為知己,可要彈琴在他看來也應該焚香沐浴,以示對琴道的敬意,這樣說來伯牙當時沒有同意也是很有可能的。

“焚香沐浴以修琴心,伯牙說出這樣的話,並不算是拒絕吧。”想到這,我不由對著囚牛子期說道。

哼,可囚牛子期卻是冷哼了一聲,然後冷聲說道:“什麼不算拒絕,他這樣做說到底還不是嫌棄我為山野之人,認為讓我在一旁傾聽就是最大的恩惠了,想要摸他的琴就是暴殄天物,什麼焚香沐浴以修琴心,都是借口。”

我瞪著眼看著囚牛子期,這家夥說出來的話還真是驚人,和我心裏想的根本就不一樣,這時候囚牛子期又繼續大聲說道:“我雖然是一介樵夫,可我也從小飽讀詩書苦修琴藝,他竟然看不起我,所以我要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那個時候,我就和他立下了一年之約,待到第二年的中秋,我和他在舟船上再次聚首,倒時我要彈出高山流水,並且超過伯牙,如果他承認輸了,就要摔琴封弦,此生不得撫琴。”

“什麼,你們的一年之約不是知己難求隻求再聚首嗎?”我被囚牛子期的話說的有些詫異,這已經不是知己情誼的故事了,而是變成了賭氣鬥狠了。

“當然不是,他辱我身份低微,我就要讓他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囚牛子期的臉色隱含,聲音裏充滿了堅定和仇怨。

“可你好像根本沒有等到伯牙赴約就死了吧。”我立刻說了一句,因為在傳說中子期好像在約定之前的一個月暴斃了。

囚牛子期咬著牙說道:“沒錯,這是我最為遺憾的事情,當初和他定下賭約之後,我一直想要把高山流水的曲子彈到完美,所以我就在這高山之上流水之旁不斷地彈琴。”

“後來,我感覺和高山流水融合在了一起,和音律融合在了一起,和整個大山河流融合在了一起,我知道我已經完美了,可是正因為這完美的意境讓我不舍得停下來,一遍又一遍,最後我就在彈琴中心神交瘁而死了。”

聽到這我實在是有些無語,這子期沒想到是這樣死的,“可伯牙最終還是為了你摔琴了,看來在他心裏還是把你當成知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