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奇沐向來脾氣粗暴,一言不合就用拳頭解決,他是與野獸搏擊過的戰俘出身,憑著一股勇勁兒做到了今天這個位置,軍中能在武力上勝過他的沒幾個,被他打得下不了床的倒是一大票。眾人畏懼他的拳頭,也覺得本就是風月場所,摟抱一個姑娘實屬正常,雖然有些看不下去,但也沒說什麼,反而有些如奇沐一樣心裏窩著氣的在旁邊喝彩著,奇沐被聽著這喝彩,就更肆無忌憚了,像想要擊倒對手一樣急切地想征服眼前的嬌俏姑娘。
霓芟雖心裏焦急,但也還算鎮得住場,拍了拍衣上的酒,對著葉知遠鎮定自若地說“素問葉將軍少年英才,治軍有方,今日一見,方知言過其實。”
“你,一個區區舞姬,敢如此說將軍!”
旁邊一個武將氣急敗壞地拍案跳了起來,他們將軍天下無雙,豈能受一個風塵女子胡說八道!
拍案而起的武將被葉知遠一個眼神就坐了回去,他倒也神情自若,拿著酒杯優雅地喝了一小口,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美豔的女子。
“此話怎講?”
“將軍征占沙場多年,拚死捍衛河山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讓大齊子民安穩生活,免遭於難嗎?但如今在你的眼皮底下,你的將士公然調戲良家婦女,強取著她們的自尊,掠奪著她們的清白,更摧殘著她們的內心,離作案現場不到一米遠的將軍難道坐視不管嗎?這也是你拚死也想保護的子民啊。這治軍有方之說,恕小女子不能相信。”
葉知遠看著眼前的女子眼裏的玩味意十足,她之前的表現,不用看都知道又是一個想勾引他的女子,在邊境他看多了,雖她也那些女子要美豔很多,舞技也是世間少有,但他對這些美豔之物素來提防,都當過往雲煙,她這一番話倒是提起了點他的興致。
“姑娘怕是對治軍有方有誤解,這治軍有方不等於治軍嚴厲。”
“若嚴厲都做不到,還談何有方?”
“嗬,有意思。奇沐,放手。”
“將軍,我……。”
奇沐想辯解幾句,但看了眼葉知遠的眼神後,還是極不情願地放開了。他知道,這個將軍向來說一不二,有時候眼神越是平和,怒氣越大,讓他這個什麼都擺在明麵兒上的人琢磨不透。
“奇將軍,秭歸院也並非不可行男女之事,但講求你情我願,若你真喜歡我這妹妹,用真心把她討去便可,此等方是大男子做派,若貿然粗魯行事,怕是會折煞了美人。”
霓芟邊說邊把哭得梨花帶雨的綠蘿拉倒了身邊,幫她整理整理衣裳,擦擦臉上的淚珠。
此時金戈的糖醋排骨已做好端上來了。
“今日擾了大家的興致著實抱歉,這是我院剛出的新菜,別有一番滋味,放眼大洲,絕無二道,各位將軍請慢慢品嚐,待我去換身衣裳,再給大家獻舞致歉。”
霓芟帶著綠蘿退了下去。
眼看那嬌俏的美人就這麼走了,奇沐有氣無處發,便把怒氣都發到了剛上的這道光鮮油亮的菜上。
他一筷子夾起三塊裏脊肉就粗魯地往嘴裏塞,這剛嚼兩下,不對勁,他平生吃得了苦,也吃得了麻,但就是吃不來甜,更吃不來酸,偏偏這肉酸酸甜甜的,把他最不喜歡的兩種味道都融合在了一起!
人背了真是吃塊肉都難下咽!他一口就把嘴裏的肉吐了出來。
“媽的,好好的肉做得酸酸甜甜的,讓人怎麼吃?終於知道為什麼大洲絕無二道了,因為尋遍整個大洲也沒比這更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