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規矩,白鳳鳴拜訪太子妃是要著女裝的,以顯正式和隆重。故而,若水和青蓮為白鳳鳴精挑細選出一條淡粉色裙衫,柔順的長發以白玉簪綰之,整體看上去淡雅之餘又頗有大家風範。

“哎呦,想不到我家小妹打扮起來竟是這般美,竟不比京都的那些大家小姐差哪兒去。”白鳳惜與白鳳林分別騎在馬上,對視一眼之後相繼打趣白鳳鳴,“若是咱們太子殿下被小妹的美貌所迷倒該如何呢?”

“那咱們就把小妹留在東宮吧,反正小妹已到了適婚的年齡,若是太子殿下肯好心收留,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白鳳鳴朝著白鳳惜的白馬抬起就是一腳,很可惜,沒踹著馬腿差點把自己扳倒。

“真是討厭死女裝了,裙子這麼長,差點把自己扳倒。”白鳳鳴踢了踢裙角,惡狠狠地瞪著兩位早已笑趴的哥哥,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到底是不是我的哥哥?別人家的哥哥總是保護著自家妹子不受傷害,你們怎麼總是變著法兒的欺負我?”

白鳳林開始喊冤,“說話可得憑良心啊,咱們哥仨到底誰坑誰的時候比較多一點?是誰把我騙到西山打獵,然後把我自己丟到山溝溝裏準備喂狼的?要不是我身手敏捷、頭腦靈活,哼,保不齊你都已經沒有我這個二哥了。”

一番話說得在場眾人捧腹大笑,唯有白鳳鳴,一邊往馬車裏鑽,一邊挖苦道:“就你那智商還敢自稱頭腦靈活?要不是大哥及時趕到,你還指不定在哪棵樹上藏著呢。”

白鳳鳴上了馬車,吩咐道:“若水,走吧。”

“好嘞。”若水看了一眼被氣得臉色發白的白鳳林,強忍著爆笑的衝動,低聲說道:“兩位公子,時辰已到,咱們走吧。”

“哼,走就走。”說完,打馬躍至車前,一路不管不顧地招搖過市,惹得白鳳惜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二弟啊,什麼時候才能成熟一些啊。

因著白鳳鳴是東宮邀請的女眷,故而可以坐著馬車直接進東宮。但白鳳惜和白鳳林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在太監的帶領下,隻能一步步走向設宴的百花廳。

孟九卿離老遠就看見兩兄弟走過來,待他們走進些看清了容貌之後,臉上略有失望的表情。而這個稍縱即逝的表情,恰好被心細如塵的白鳳惜捕捉到,心裏不由得一怔。

怎麼還未接觸,太子殿下便露出這等表情。難道是他們哪裏做的失禮了?心裏正泛著嘀咕著,兩人已經走到了孟九卿的身前,叩拜之後,被邀請入座。

“本宮聽聞二公子是生長在北疆,此番是頭一次回京都,這可是真的?”春日涼亭,孟九卿倚靠在鋪著貂裘的軟塌上,一臉別樣興趣地看著白鳳林,“不過,瞧著二公子白淨如雪的麵龐,倒不像是久居關外之人啊。”

白鳳林比白鳳惜小了八歲,性子比較歡脫,見孟九卿如此問他,笑嘻嘻地答道:“臣自小生長在北疆不假,但比起大哥和小妹的一身武藝,臣更喜歡舞文弄墨。所以,即便是生長在北疆,但絕大多數都是在酒肆茶樓中度過,自然不會變成黑臉漢子。”

白鳳林這麼一說,孟九卿下意識地看向白鳳惜。常年征戰在外的男人,皮色是健康的小麥色,一張臉也是棱角分明的模樣,端端是坐在那裏,便有不怒自威的氣勢。即便是現在刻意在自己麵前放低姿態,也掩飾不住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

孟九卿淡然地抿了一口茶,心想,若是能借此機會將白鳳惜收歸旗下,也是不錯的選擇。

“本宮此次找你們來,是有一物件,需要你們辨認一番。”孟九卿說著話,就將玉佩拿了出來,放到了茶桌上,輕描淡寫地說道:“大公子辨認一下,這東西可是出自你們白家?”

白鳳惜拿起玉佩,單是看了一眼,不由得眉頭緊鎖,再看向另一麵時,眼眸中幾絲詫異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