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海生,現在我有足夠多的時間寫下這些事情,關於我怎麼從一名大學生變成了服刑人員,而這名大學生參加盜墓團夥在當時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故事要從198x年的清明前說起,劉氏一家生活我國東南沿海的一座小島上,島上隻有幾十戶人家,他們都以出海打漁為生。臨近清明,劉寶合的兒子和兒媳婦要回岸上墳,劉寶合是個地地道道的漁民,跟大海打了一輩子的交道,滿倉是他的第一個兒子,誰知天災人禍,妻子因難產,不幸離開了人世,劉寶合是即當爹又當媽的把孩子拉扯大,眼看著兒子去年年底取上了媳婦,現在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內心也有些許安慰。這兒媳婦要去上墳的事情他本是堅決反對的,可兒媳婦說在家裏悶得慌要去散散心,懷了孩子在女人在劉家可算是祖奶奶,劉寶合做夢都盼著她給劉家生個大胖小子,於是隻能隨她,臨走時劉寶合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兒子滿倉好好看著媳婦,上墳事小,肚子裏的孩子要緊。
小兩口就這樣從渡口上了岸,時令清明,天空陰沉,不時的飄著綿綿細雨,海風中還夾著絲絲寒意,滿倉掏出件外套護住媳婦的小腹。
上墳還算順利,回來時他們去集市上買了些生活用品,由於買了很多東西,他們沒有趕的急上一艘渡船,隻能在碼頭等下一艘。小雨還在下個不停,四下無人,滿倉脫下自己外套給媳婦披上,看她盯著海麵發愣。
“看什麼呢?”滿倉問。
媳婦用手一遮說:“聽?”
“什麼?”
“有小孩在哭。”說完媳婦就四處尋找。
滿倉也是一驚,仔細一聽確實能聽見孩子的哭聲,隻是那哭聲很小。
終於在一塊深褐色石頭的後麵,他們發現了一個嬰兒,被白色的布包裹,滿倉媳婦抱起那嬰孩,這個孩子就是我,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後來據他們回憶,當時我特別的小,小到可以放進正常尺寸的皮鞋裏,還有臍帶,應該是剛出生沒多就被遺棄的。由於他們也都是要當爹媽的人了,心生憐憫就把我抱了回來,本來沒指望能養活,可是我竟奇跡般的活了下來,於是他們給我取名海生。
就這樣我來到了劉家,沒多些日子他們的孩子也出生了,果然是個男孩,這人是我的弟弟叫海娃。我算是幸運的,受到了海神的眷顧,這是善良質樸的一家,我很感激他們,不光是因為我有與海娃一樣的待遇和同樣快樂的童年;他們並不忌諱和我講我是被撿來的這件事情,用我爺爺劉寶合的話說:你早早晚晚會知道真相,瞞著你心裏還堵得慌。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但是我得到的待遇是平等的。
時間過的很快,童年的快樂並沒有給我留下太多的記憶,我們都到了上學的年紀,小學在岸上的石口鎮小學度過,到了小升初的年份,劉家就麵臨一個選擇,因為當時物資匱乏,一個漁民家庭要想供兩個孩子上初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沒聽他們怎麼商量,就決定我繼續上初中,海娃下學幫著家裏幹活,原因很簡單,我的成績一直都很優秀,不過鄰居們都說劉家瘋了,讓一個外來戶去上學,而劉家人卻不以為然,劉寶合也常和他們辯解:你看我家海娃子,天生就是水手的料,讓他上學簡直糟蹋了!但是母親卻在一旁沉默,我知道做出這樣的選擇在她心裏是很困難的,這也是我真正感激他們的地方,在這個不起眼的小漁島,給了我家的感覺,溫馨和快樂。
時間又一次被訴說,我記不清楚那藏在歲月裏眸子曾經看向何方,我的初中和高中生活並沒有很多快樂,還好我沒有辜負他們,我以非常優秀的成績考上了大學!北京,海洋生物專業,和我想的一樣,都和海洋有關。
我清楚的記得收到錄取通知說的那天,興奮的等著父親和爺爺歸來的漁船,但是那次他們再也沒有回來!風暴!沉船!大海總是這樣變幻莫測,討海的人都是在魔鬼身邊討活,海娃泣不成聲抱著已經昏倒的母親,我死死的盯著海平麵,剩下的隻有顫抖!
這個消息對於我家無疑是個巨大的噩耗,喪失了家中的主要勞動力,本來應該是個值得歡呼和驕傲的夏天,卻寫滿了絕望,大海就是這樣喜怒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