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手上隱隱有些刺痛感,抬手看了一眼,才知道是輸液造成的,但現在手背上也隻有針孔大的傷口,看來昨天暈過去後,沈默找醫生幫她看過,還輸了液。
昨天的經曆,真是想想就害怕,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還有,方局長那槍是父親開的槍,想到這,淺夏慌忙起身,不知道父親非法持槍傷人,會不會被抓,雖然打的是罪犯,但他不是警察,屬於非法持槍,而且,那槍……本身就是父親的。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父親爽朗的大笑聲,父親又多久沒這麼笑過了,淺夏有些記不清了,打開房門,就見父親坐在沙發中央,沈默坐的位置背對著房門口,聽到開門聲,聞聲轉過了頭,對著淺夏和煦一笑。
昨天打鬥的痕跡已不複存在,血跡也已清理幹淨,聞不到任何血腥味,客廳的家具也全麵換新,牆壁四周都貼好了壁紙,是她和父親都喜歡的暖色係,看上去猶如重新裝修過一般幹淨美好,煥然一新,淺夏微微一笑,看來昨天沈默做了不少努力。
表麵是都已經清理幹淨了,但昨天在這發生的事是無法從心裏清除的,淺夏到無所謂,隻要父親不介意就好,畢竟父親要求一直住在這裏。看父親這樣從容淡定的神色,還有那開懷大笑,看來是並不在意了。
也是,畢竟父親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像昨天的場麵,在這個退伍的特種兵麵前根本不算什麼,也許父親因公受傷的那次,就是血腥暴力的任務,不然以父親的身手,怎會受如此重傷,被迫退伍。
以夏父昨天那一槍來看,沈默認定,絕對身手不凡,不然絕不能一槍就中,打在方局長握著注射器的那隻手,其他人都以為那一槍打過去,方局長是因為疼才不得不放手注射器,隻有經過訓練的人才看的明白,那一槍是將注射器打落,從而傷及到了手,如此精確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何況是受傷退伍兵,就連現在的在特種部隊的特種兵都不一定做不到,更別說這受過傷的退伍特種兵,這樣出神入化的槍法,隻有出身軍事世家的沈默和顧墨白看的明白,由此可見,夏父並不簡單。
早已聽聞過沈默名字的夏父之所以對昨天的事不聞不問,隻在最後出場,是因為他知道沈默的能力,絕對能將事情辦好,何必勞他費心,最後的挾持純屬意外,誰也沒能預料的到。
而他即使昨天在房間內,但對外麵發生的事都了如指掌,直到意外接連發生,他不得不在千鈞一發之際出現,解救下淺夏,即使暴露了身份,即使讓沈默發現他精湛的槍法。
客廳內的三人,各有想法,麵上卻不露聲色,淺夏坐在夏父和沈默之間,不偏向誰,也不冷落了誰,“你們在聊什麼,爸怎麼笑的這麼開心?”淺夏如常一樣微笑,麵上沒受昨天事件的任何影響,看來,這也有遺傳基因。
沈默起身走到淺夏麵前,用手摸了摸淺夏的額頭,“感覺怎麼樣?會不會覺得頭暈?”麵色如常,眼神閃爍著關心,看來這人極少關心人,不然怎麼表情怎會如此僵硬。
“我沒事了,不用擔心。”淺夏回以一笑,拉著沈默坐下,然後看向夏父,“爸,你……沒事吧?”這句‘沒事吧?’意思隱晦,夏父自然明白深意,笑著搖了搖頭,不用回答,意思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