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被張寒空早早叫醒,我不明白,都快成他媳婦了,幹嘛還不讓我睡好,對於我的這個疑問,他說因為我惹他不開心了。
果然,當少爺的人,腦回3路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就比如我,睡了一覺。早就把這事兒忘記了,可他依舊耿耿於懷,連累我也一塊陷入了沉思。
什麼?我昨天晚上還沒想好?當然了,我之前根本沒睡好。醒過來也是被寧願放的煙給嗆醒的,這一進入房間,對準床的位置,我當然毫不猶豫地倒下去了。
對此,我絲毫不覺得自己應該反省。
“少爺。奴婢差點忘了,奴婢現在是您的貼身丫鬟,得配合您起床。少爺,您吃飯了沒。奴婢給您端來……”
一股力道從我腰上經過,我瞬間被帶到了張寒空的臥室床上,“少爺,如果你是想讓奴婢給你整理床鋪,吩咐一聲便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還勞煩您親自動把奴婢扔過來。”
我波瀾不驚地從床上坐起來,頭埋得很低,手上的動作卻不落後,三兩下,就把他淩亂的被褥給弄好了,轉身拜了他一下,準備離去。
門在一瞬間又被關上,“李蕭!你知道我想幹什麼!躲什麼!”
“少爺,你也知道我在想什麼!有多少女人喜歡你我不知道,但是眼下有一位我是知道的,我不能這麼糊塗地跟你在一起。而不顧他人的感受,你明白嗎?”我拿眼鏡瞪著他,瞪出一絲心疼,心疼的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己,我一想到我那些經曆,我就滿肚子氣,我知道不該往別人身上撒。可我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我隻能往肚子裏麵咽自己的委屈。
在這座諾達的張府中,住著我未來的夫君,公婆,僅此而已,卻是沒有朋友。我看到麗妃娘娘那一刻,我以為我再也回不去,我再也沒有辦法忍受對徐明朗的單戀和相思。
可真當我說我要嫁人時。心就忍不住的疼,疼出曾經的地老天荒,疼出曾經的宮牆之守。我越來越看不清楚自己,越來越矛盾,我對著張寒空撒謊,對著自己撒謊,卻沒有辦法對著自己的心撒謊。
它就像一麵鏡子,我在它麵前,簡直無處遁形,或許我也曾試著要去擊碎那麵鏡子,或許我也曾換來過滿手的玻璃碎片和傷痕。
我再也繃不住,一下子從門上滑落,跌坐在地上,張寒空看不明白我,也沒說話,我隻是哭,頭也不抬。或許那場對於曾經的祭奠儀式,我還是在此刻補上了,失去的東西,是應該做個記錄的,免得哪天又搞不清楚狀況了。
哭著哭著,我被張寒空攬入了他溫暖的懷抱。
“張寒空,我們……先不要成親好不好?你讓我先靜一靜!”
“好!”沒有別的話,簡單的同意讓我覺得自己被溫暖包圍。
這一靜,就是整整一年。
這一年裏,張寒空沒再跟我說成親的事情,但依然照顧著我,我們同吃同住,誰也不談感情。
這一年,我沒再隨著張寒空出西涯鎮,他若出去,我便在家等他。所以,這一年來,我過得很是孤僻,我幾乎沒有聽到西涯鎮外的任何消息,這裏就像一個世外桃源,沒有外人到訪,自然外麵的消息就穿不進來。但是我很奇怪。這鎮子外麵到處掛著指示牌,生怕別人進不來呢。怎麼就沒個人再次踏入這裏呢?
我成了府裏的紅人,名為貼身丫鬟,別人卻都拿我當少奶奶供著,為了這事兒,我還一直擔心張老太太會悄悄把我帶過去夾手指,紮銀針什麼的。然而我等了一年,楞是連老人家一絲頭發都沒有等來。索性放下了心。
一年了,寧願沒有離開,也沒有再來找過我的麻煩,隻是我聽說,張寒空每次經過花園的時候,她都會使各種各樣的法子讓花兒開放,百花齊放,就隻為張寒空的一笑。有這樣的情敵在,我是很難跟張寒空提出結婚的,很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