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了突然照到我臉上的光線之後,我掃了掃他們倆平常所在的地方。本以為會看到他們兩個靠在一起睡覺的畫麵,然而我卻在視覺上撲了個空。我麵前什麼也沒有,牆壁之外。隻有空蕩蕩的一片空地和幾塊沒燒完的柴火,柴火底下半點灰都沒有,風在刮,我猜如此幹淨的地麵有很多是風兒的功勞,它把該吹的不該吹的全都吹到下麵去了。隻留下帶不走的。

“他們倆呢?不會是砍柴去了吧?”我猜想著,又試圖把腦袋使勁往外擠了擠,試圖看到更多的內容。然而我失敗了。

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呢,我總覺得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候。我不應該如此乖巧地站在這裏等他們回來。

掃視了一圈,我搬來了凳子蹲在地上開始在牆上猛敲起來,心砰砰地跳著,感覺它跳的頻率和我敲牆的頻率逐漸一致。

手心也不知不覺出了很多汗。我主要是擔心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他們突然回來。那我就不知道怎麼辦了,盡管如此,我還是不能坐以待斃。

我還在敲著,木板磕在石頭上發出噠噠的響聲,我希望我能敲破這堵牆,哪怕不能一次性敲破,一次敲一點,一次敲一點,我總有機會的。

正敲得風生水起之時,我突然感覺有人在附和我的節奏!沒錯,我敲牆的節奏。

就是那種我敲一下。對方敲一下的感覺。而且我還覺得這堵牆似乎有了一點反應,

“難不成,我力氣變大了?”

我說著,特地停頓了一下,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附和我敲牆。

這不停還沒事兒,一停我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不是有人在附和我敲的節奏,也不是我力氣變大了,都能敲破這堵牆。

事實好像是有一股力道一直在外麵推……

我停住了。對方還在推。力度很大,但動作很慢,就像我剛才的頻率一樣。

我被鎮住了。當場釘在了原地,

心裏有一萬種聲音在說話,外麵是誰?為什麼在敲牆,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羅加或者大三?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沒聲音!什麼時候來的?

……

我死蹲在地上。手裏還拿著剛剛用來敲牆的板凳,手指過度用力,已經開始泛白。

一口唾沫被我咽下去,我想要站起身來看看到底是誰在敲,可一雙腿像是粘在了地上一樣。沒辦法挪動。

這麼會兒的功夫,牆已經被外麵的人敲得搖搖晃晃了,已經有石子開始往下掉。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就崩塌了。

我以板凳為支撐,站了起來,不敢往外看,直接跑到裏麵,離那堵牆遠一點,我看著那堵牆搖搖晃晃,終究是倒下了。

碎石瞬間到處都是。一瞬間這個洞裏一片狼藉,灰塵到處都是,我怕有石頭砸到我,特地抱了頭蹲在一個角落。

等我感覺周圍安靜的下來以後,我才敢緩緩地將手放下來。

這一回。我看清了一直在外麵敲牆的東西。

它……不是人。我也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渾身白毛,大約有一米八左右高,短而粗撞的手,黑色尖利的爪子,圓滾滾的肚子下麵是兩條肥得顫抖的腿……腦袋有點小,長著黑色的大眼珠子,小巧的鼻子,貓一樣的耳朵。這玩意兒反正就是越看越覺得它像熊。或許具體是什麼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因為我看見他笨拙地轉動著腦袋以及他的眼珠子,似乎在尋找著些什麼。

果然,在看到角落裏的我之後。他停止了旋轉,直接就慢吞吞地挪動雙腿朝我走過來。

我感覺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真的是渾身像被凍住了一樣,我再次定在了原地。腦中停止了一切思考。就這麼瞪大眼睛看著這玩意兒一步一步向我走過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得,還在那兒站著不動。

它走的時候,渾身的肥肉一顫一顫的。我看著就倒吸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