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痛把衣物從傷口上扯開。

雖然疼成這樣,徐明朗也一點兒不領情。我卻是一點兒也不後悔的,我做了就是做了,不值得也做了,何必後悔呢。

大滴大滴的汗水從我額頭上滴下來。好不容易把藥綁在腿上,我又喝了點徐明朗剩下的藥,然後整個人累得抬不起頭來。直接往旁邊的床一躺。腦袋開始很沉很沉……

吃飯了嗎?沒呢?等會兒再起來做來吃吧。我意識清醒時想的最後一件事,大概就是這些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意識好像再次清醒了些。頭沒那麼昏沉了。我掙紮著坐起來。卻發現自己連被子都忘記蓋了,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看不見外麵的天色,大概天已經黑了。

我大概是被餓醒的,肚子現在還在叫著。但我躺在床上是沒辦法煮東西吃的。隻好又挪動腿,打算去找柴火,這不挪不要緊,一挪就疼得我當場大叫出來。

叫過之後。我不敢再動彈。我定睛一看,睡之前還挺好的腿,現在腫了一圈,把原本寬大的褲子撐得圓滿。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畫麵,實在想不通發生了什麼。

是……藥有問題嗎?那……徐明朗有事兒嗎?我的天哪!他不會以為我要害他吧?突然想起自己發病的時間也不短。徐明朗說不定就倒在門外哪個角落了呢?

我再次動起來。隻是這次我選擇了盡量用另一隻好的腿,這樣的行走的方式帶來的當然隻是身體的不平衡,我很快從床上掉下來。

由好端端坐著。轉為在地上爬著。想起了高中軍訓時教官教的匍匐前進。但我現在隻能動一條腿。

即使這樣,我還是會出去。就算是爬著。我也出去,徐明朗……他會不會也暈倒了。

要是被壞人找到怎麼辦啊!

“不行,我得快點!”

大約十幾分鍾過後,我終於爬到了門口,也忍痛打開了門。剛要越過門檻繼續往前走。脖子上卻又傳來一陣冰涼,這種我再熟悉不過的感覺我知道,肯定又是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我識相地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剛才準備行動的姿勢。

黑暗中不知道是誰一聲令下,有人點燃了火把,我周圍漸漸亮堂起來,我也看清了眼前的狀況。

我低著頭,隻能看到站在我身邊的兩雙腳和站在我對麵的兩雙腳。也就是說,總共有四個人。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幾個人又是哪路神仙。拿刀架著我脖子的男人就大聲嚷道。“大哥,就是這個娘們兒!是她害得將軍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咱們一定不能放過她!”

一句話說得我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害什麼將軍了,有沒有搞錯。

“喂,幾位大哥。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其實……我沒……”

“少廢話,到了我們手裏,你還想狡辯什麼?”不知道是不是我前麵廢話說得太多,我一句有用的話都還沒說出來。就被對方給殘忍打斷。

接著又是一陣臭罵。

我身後那個拿刀架著我脖子的人似乎是懶得彎腰夠著我了,直接用腳踢我的小腿,試圖讓我站起來夠他的手的高度。

但他試了幾回,過不了幾秒。我都會再次倒下去。

他脾氣似乎不太好,見我如此沒用,索性一把鬆開了我,任由我倒在地上。

然後轉而用刀指著我的鼻尖,“你他媽給我站起來!站好了!”

我望著那個在火光的映襯下閃閃發光的刀尖。打了個冷戰,強撐著站了起來。但這也是我的強忍而已,因為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好像腿上的肉已經都腐爛了,然後隨著我的走動,那些肉都在逐漸鬆動。反正就是好疼啊。我估計那個藥是真的有問題,要不然就算是破傷風也不可能這麼快吧。

隻是他們口中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