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真恨不得一把撓他個滿臉花,好人果然難做。
噗!
白桃伸手直接抓住大漢的衣領,銀牙一咬把二百多斤的大漢從地上拽了起來,加了十幾點的力量,這已經是極限了。
大漢銅鈴般的大眼珠子,怔怔的看著白桃把自己拎起來,懵的一塌糊塗,看著比自己矮一頭還多的白桃,咽了咽口水:
“你吃啥了……”
也就這兩句話的功夫,楚河和虎子已經大搖大擺的走了回來,楚河扛著步槍,上下打量著金雞獨立的壯漢。
一米九幾的身高,古銅色的皮膚看上去很硬派,渾身肌肉看上去堅似鋼鐵,碩大的胸肌比白桃胸前也不了多少,一臉的憨厚像,有些不安的看著自己身旁的虎子,大眼珠子來回逛蕩,打量著幾人。
楚河眯了眯眼睛,肩上的長槍拿下來對準了大漢的肚子,把臉一揚:
“打劫!”
大漢趕緊挺直身子,雙手高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滿地的喪屍屍體,倆眼一閉,心完了,碰上吃生米兒的了。
白桃噗嗤一笑,捂著嘴掐了楚河一把,拍了拍大漢的胳膊,笑道:
“他逗你的,手放下來,我們也是幸存者。”
楚河衝著他眯眼一笑,把槍收了起來。
大漢這才緩緩的把手放下,心有餘悸的看著虎子,咽了咽口水。
“放心,我們不咬人。”
楚河拍了拍虎子的大腦袋,虎子張開大嘴打了個哈欠,一臉的無害。
大漢平複了下心情,扯了扯衣服道:
“咳……你們咋會在我後邊。”
“這個來話長,來,先你怎麼稱呼。”
楚河趕緊一把摟住大漢的腰,架著他往鋼廠方向走去,順便轉移了話題。
“噢,我叫刀四,兄弟你剛才太厲害了你,我跟你……”
大漢被楚河架著,一瘸一拐的摟著楚河,滔滔不絕,可打開話匣子了,至於到底為什麼楚河等人會在他後邊,轉眼就忘幹淨了。
這大漢是個鐵匠的兒子,他爹是個製刀的好手,末世後全家死的差不多了,刀四就藏到了鋼廠裏麵,這次是出來找吃的,沒想到被楚河“暗算”了。
穿過一片楊樹林,占地麵積極大的鋼廠,出現在眼前。
煙囪停止排放了,噪音不再高亢了,機器原地斷電了,汙染治理實現了。
上百畝的巨大鋼廠,有著七八個高大車間,正對幾人的,有一個鐵質的大門,大門兩側,一道道鏽跡斑斑的鋼筋組成了圍牆,牆外還有一些喪屍的屍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
此處已經非常空曠了,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的刀四,一瘸一拐的領著幾人來到了大門前,掏出鑰匙打開了巨大的鏈鎖,隨口嘟囔著:
“我住的那個車間裏的人,為了找吃的,都出去了,不過都沒回來,後來就剩我一個了……”
巨大的鑄造車間,如同一個鋼鐵森林,到處都是摞了十幾米高的大鐵砂箱,房梁上橫跨著兩台巨大的橋式起重機,滿地的木製模型上落滿了厚厚的黑塵,整個車間彌漫著鐵鏽的味道。
一進車間左側,有一個巨大平台,平台正中是一個巨大的電爐,電爐後有幾間屋子,門前掛著幾乎看不清字的鐵牌子:
電爐組。
屋內,沿著牆邊擺滿了桌椅,破碎的窗戶四麵透風,能看到車間外的情況,屋子中間是一個個編織袋堆積成了一張大床,床上還有破舊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