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登山論安(2 / 2)

許勉之擊掌叫好,並未因明湘是女子而有絲毫輕視,隻道:“可惜安石不肯出仕。”說完歎息了一聲:“明湘你知道嗎?民間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安石不肯出,將如蒼生何?”

明湘奇道:“是嗎?謝安石真的每日都攜妓悠遊林下嗎?”

“是啊,他隱居在會稽東山,屢次拒絕朝廷的征召,不肯做官,我也勸過他數次,可他隻是一笑而過,並不當回事。”許勉之悵然一笑,眉間有淡淡的愁惱。

明湘想了想,斷言道:“謝安一定會出山為國效力,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理由?”許勉之不是太相信,但明湘口氣堅定如鐵,又由不得他不信。

明湘眨了眨眼,狡黠一笑:“既與人同樂,安得不與人同憂?”心道:“我可是一千七百年後的人,謝安的淝水之戰都被載入史冊了,這還需要理由嗎?不過我可不能把這個告訴你,隻能文縐縐的胡亂編一個給你說了。”

許勉之認真的想了起來過了片刻,點了點頭:“明湘所言極是,安石雖然風流不羈,但其實是一個很有責任擔當的男人,你不要因為他攜妓遊玩,就對他有什麼誤會。”

明湘聳了聳肩,表示理解,在東晉,攜妓遊玩是名士風流,絲毫不損聲譽的。但前提你必須是名士,名士則無所不可,嬉笑怒罵皆成其名,換了其他人那就是耽於肉欲的蠢物。不過即便是名士,也沒有說誰在婚前就攜妓縱情聲色的,謝安石真是一個異類!

次日,明湘見褚易之來了學堂,本以為他是來挑釁的,誰知道他居然若無其事的說自己是來求學的。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反常則必有妖,許勉之便提醒明湘要小心提防。

明湘暗暗警惕,心道:“這褚氏姑侄真是陰魂不散,輸給小叔不服氣,就遷怒到我身上,還從健康一直纏著我到吳郡,看來這是個死結了!”深深吸了口氣,仰望狼牙山,對許勉之,褚媛媛道:“仙民,媛媛,我們登山吧。”

心有積鬱之氣,登高望遠,清唱一曲,則胸懷舒暢,在看那些小人伎倆,就覺得秦明湘在此,爾等宵小能奈我何?這話明湘沒有說出口,隻因為褚媛媛也是褚家一員,龍生九子,各有不同,褚媛媛是褚家的一朵蓮花,很幹淨,很純真,所以明湘並沒有因為和褚家姑侄有宿怨而疏遠褚媛媛。

明湘邊走邊唱,唱的是前世的一首老歌《瀟灑走一回》。

褚媛媛讚道:“明湘這首歌甚有豪氣,你不必顧忌我,我是我,他們是他們。”說到這裏略停,氣憤道:“輸不起就不要賭,現在這算什麼事?”褚媛媛語氣越來越冷,還帶上了一點嘲諷:“大家都傳,錢塘八姓,褚姓最劣,看來還真是沒有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