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嚐不知呢?聽韓利來報說,陛下已決定將皇位傳給誰了,若是不出意外,定會是太子。但如今此事一出,不知皇位人選可否有變動。”楚思凝歎了一口氣,說到。“此時我得同昆彌好生商議。”
“也好,若是昆彌出麵,保不定會出個兩全其美的主意。”雁兒點了點頭,讚同著楚思凝,說到。
雁兒的話音剛落,又想說什麼的時候,卻又突然閉上了嘴巴。楚思凝似乎覺察到了雁兒的動作,於是便笑了笑。
“你可是要問左將軍之事?”楚思凝就像是雁兒肚子裏的蛔蟲一樣,一下子就知道了雁兒心中所想。
“小姐怎的知曉雁兒心中所想?”雁兒似乎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楚思凝,下一瞬間卻又突然紅了臉,不說話,像個嬌羞的小女子似得。
“你的心思全都寫在麵上了,你說我是如何知曉的?”楚思凝刮了刮雁兒嬌小的鼻子,笑了笑,說到。
“那林這一去便是好幾月,不知他是否會回來了。”雁兒低下了頭,似乎有些苦笑著,說到。
“你且放心吧,中秋之期一到,便是左將軍歸來之日了。”楚思凝捂著嘴,笑了笑,對著雁兒說到。
“此話當真?”雁兒的麵上似乎多了幾絲的驚喜之情。
“千真萬確。昆彌方才才跟我提及此事。我來你這兒正是為了告知你此事,但是卻不想,收到了陛下的書信。”楚思凝看著雁兒精細的神情,笑了笑,說到。“你們終於又可團聚了。”
“太好了,我終於又可以見到他了。”雁兒似乎因為興奮的緣由,麵上的慘白全然消失不見,轉而的,則是生氣蓬勃的樣子。
而此時另一邊的邊境,此時的氣候當真是讓人無奈。就算是太陽高掛於天,冷氣卻仍是絲毫不減。濕冷的空氣中夾雜著血腥味兒,一場大戰似乎剛剛結束。
“鬼塚,今日我留你一條性命,帶著你的部下快些離去,不然,休怪我不顧當年情分。”左將軍的臉上有些許被濺到的血漬,但整個人卻依舊是麵不改色地對著氣喘籲籲的鬼塚說到。
“當年情分?你若是顧及一絲一毫,也不至於今日你我兵戎相見。”鬼塚冷笑了一番後,說到,“我終究還是不敵你。撤!”
鬼塚一聲令下,身後的部下都紛紛收起了手中的刀劍,撤離了戰場。左將軍愣站在屍體之中,麵上多出了幾絲懊惱的神情。
“將軍,為何你要放他們一條生路?若是此時乘勝追擊,豈不是可以一舉殲滅龜茲主力,削弱敵方士氣?”這個時候,左將軍身旁的一個將士突然很是不解地反問著左將軍。
“再過三月便是中秋,。昆彌特許我們回去與親人團聚。若是再攻下去,定會波及龜茲的無辜百姓。且龜茲與我烏孫向來就是進水不犯河水,若是此時乘勝追擊,兩國大戰必不可免,兩國百姓定都會流離失所,受戰事煩擾。”左將軍看了看方才說話的那個將士,又看了看地上橫躺著的屍體,歎了口氣,皺著眉頭,說到。“再過三月......我夫人的妊娠之期也快到了,不知歸去之時,會不會是孩子降生之日......”
“原來都是為了夫人呐!”這個時候,小兵中,一個起哄的聲音突然響起,“將軍還真是對夫人一往情深呐!”其餘的士兵們也都紛紛地跟著起哄著。
“鬧夠了?鬧夠了便清理戰場,回駐地!”左將軍對那些士兵的起哄並沒有感到生氣,相反的,則是勾了勾嘴角,命令著眾人。
“唯!”所有的士兵都紛紛行了行禮,回複著左將軍。
樹上的枯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從枝頭飄了下來,飄到了大地的懷抱之中。邊境的氣候就是這樣的惡劣。
回到了營帳,左將軍坐在了椅子上,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一塊玉墜。這塊玉形狀圓潤,仿佛整塊玉裏都浸著水一樣,水潤且有光澤。是上等的老坑翡翠,顏色墨綠剔,被人精心打磨後,散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靈氣。
這玉墜乃是雁兒的心愛之物,雁兒將自己的心愛之物交由左將軍保管,可見自己的用情至深。而如今二人分離,再深的情,到如今也隻能睹物思人。
“不知雁兒如今怎樣了,是否被腹中的孩子弄得憔悴不堪?”左將軍心中縱然有千萬般的思緒,如今也隻能對著這玉墜喃喃自語罷了。不知從何開始,左將軍已不知不覺地開始思念起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