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凝隻要一坐在秋千上,總會感覺自己的身後,楚華一直都在,從未曾離去過。但是每當楚思凝轉頭,那熟悉的感覺卻不曾在了。
她何嚐沒有想過,或許楚華真的死了,魂魄一直都陪伴著楚思凝。但是她不敢想,也不願去再想,因為與其這樣想,不如想想楚華還活著。
“惻惻空茫,猶寫悲壯,撫屍斷肝腸。生者落寞涼,死亦空惘然。”楚思凝抬起了頭,望著那不斷飄著雪的天空,喃喃地自語到。“大哥,你在哪兒?思凝好想你,二哥也亦是如此,爹娘也亦是如此。思寧不願相信,你真的死了,你沒死,對不對?”
空中的雪突然變小了。好似是被楚思凝的淚給融化了,又好似是在回應著楚思凝。
這時候,昆彌踏著雪前來。他看見楚思凝坐在了院子中的秋千上,於是便走了過去。楚思凝察覺到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於是便下意識地去看了看,見是昆彌之後,楚思凝便站了起來,行著禮。
“韓將軍讓孤派兵前去助他,孤本也想派兵,但卻遭到王庭中的一些大臣的反對,右將軍是說什麼都勸孤不要派兵,但左將軍和大祿卻勸說孤要派兵。你說說,孤該如何?”昆彌站在楚思凝的身邊,似乎有些頭疼地反問到。
“陛下此次出兵隻命韓將軍帶了十萬兵馬前去攻打大宛。就兵力而言,拿下大宛城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的。但為何陛下還要執意命韓將軍出兵?陛下是想看你與大漢結盟的心意。如今韓將軍的戰況節節敗退,若是昆彌現出兵助韓將軍戰事順利,那便體現了昆彌的誠意,也體現了漢烏的友好。”楚思凝看了一眼昆彌,站了起來,直視著昆彌,說到。
“孤的右夫人果真是伶牙俐齒。”昆彌向楚思凝投去讚揚的眼神,笑了笑,說到。“方才夫人說這番話的時候,孤還以為你恢複了記憶呢。”
“還沒有。”楚思凝好像有些自責地低下了頭,說到。
“沒事。”昆彌握著楚思凝的手,說到。“慢慢來,孤相信你,一定會想起來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昆彌便離開了。這一連幾日昆彌都窩在自己的寢宮中,不去雲娜那兒,也不去楚思凝那兒,而是批閱著奏折。
隻見楚思凝隻身一人來到了自己宮中的小廚房。那裏專門就有一個漢廚為楚思凝做著漢食享用。
“參見公主。”漢廚見楚思凝來了,於是便立馬行著漢禮,說到。“公主想吃什麼?”
“我要做碗蓮子湯,你先去歇息吧,我自己動手便好。”楚思凝對著那漢廚笑了笑,說到。
隻見漢廚下去之後,楚思凝便開始用材料做了起來了。不知過了多久,一碗蓮子湯終於做好了。楚思凝端著那碗蓮子湯,慢慢地朝著昆彌的寢宮走去。
當門口的侍衛幫楚思凝推開昆彌寢宮的門的時候,楚思凝便看見昆彌一個人正在埋著頭,批閱著奏折。
“夫人怎麼來了?”見到楚思凝來了,昆彌有些竊喜,又有些疑惑。“蓮子湯?”
“昆彌嚐過?”為了演的更像自己失憶了,所以楚思凝便反問著昆彌。
“你不記得了嗎?你為孤做過一次。”昆彌看著楚思凝,期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失落。
“不記得了。”楚思凝搖了搖頭,說到。“昆彌現吃著,我先回去了。”
剛想離開的楚思凝,手卻被昆彌抓住了。楚思凝既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這對昆彌來說倒是一種折磨。於是他下一瞬間便鬆了手。隻見楚思凝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宮中。
“小姐!”回到寢宮中之後,雁兒已經回來了。
“怎麼樣?”楚思凝看了看雁兒,一邊問著,一邊朝著自己的床走去。
“一切都如小姐所料。果然我們運著糧草剛出城門,一些匈奴人便射著帶火種的箭到那些裝著糧草的車上了。”雁兒回稟著楚思凝,說到。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楚思凝笑了笑,說到,“雲娜果然還是屢教不改!之後呢?”
“我們早就命那些賣糧草的漢商將糧草事先放置在了一個極安全的地方。等到那些假糧草燒完之後,我們便去取了真糧草為韓將軍送去。”雁兒露出了勝利般的微笑,說到。
“恩。做的不錯。”楚思凝笑了笑,說到。“接下來,便是我出馬的時候了。”
“小姐真是厲害,這招調虎離山真是厲害!”雁兒不停地誇著楚思凝,好不誇張的說到。
“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左將軍的府中吧,想必他一天不見你,也想你了。明早你再過來便好。”楚思凝調侃著已經有些臉紅的雁兒,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