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克從沒見過這麼一人，剛想反駁，又忽然頓住了。
……非要這麼說的話，確實有一個。
就是那個被他買回來，莫名其妙受了巡察使青睞的人類。
那名人類確實與眾不同，但他一點也不相信一名人類能殺了一個索蘭人，還做的那麼……幹淨利落。
弗朗克的心思轉了個圈，沒提這事，接著讓下一個人說，隻不過等這一屋子的人都說完，也沒再聽見什麼有用的信息。
弗吉亞一直等到弗朗克把所有的人都問完，才走了過去。
“我們換個地方說。”弗朗克對著熟人，禮節性的笑了笑，隻不過笑的比哭還難看。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剛剛對著那些侍者奴隸時一般威嚴鎮定，他擦了擦汗，拉著弗吉亞往裏麵走。
“我想看看我哥的屍體。”弗吉亞低聲說道。
“就停在城主的臥室。”弗朗克一邊帶著他走，一邊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弗吉亞麵無表情的聽著。
他對這個哥哥感情不算太深，但更不能說是沒有。他哥是家裏的老大，沒什麼才華也不思進取，官場上一套卻玩的很溜。混到了阿爾城城主位置以後更是隻嚐這個位置的甜頭，卻一點事兒也不幹。弗吉亞在這方麵看不起他哥，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哥對他還算不錯，時常沒事給他送些吃穿用的，還有零花錢。
那是他哥，可不是隨隨便便死了就算了的陌生人。
城主的臥室已經到了。
屍體被放在床上，弗吉亞隻看了一眼，就將視線移到了屍體胸口上插的那隻弩箭上。
“一箭穿透，力氣很大。單支弩箭，帶倒鉤……好精湛的技藝，我怎麼從沒見過。”弗吉亞伸手摸了摸，“還有這材質……我都沒見過。”
他皺起眉。
他是一名獵手，弩箭是獵手常用的東西，索蘭國內好的弩箭製造師他都能數出名號，而這一種弩箭，他居然從沒見過！
這麼想著，他將屍體翻看了一遍，眉頭皺的更深了，“真的沒有其他傷口………一箭，就射死了？”
弗朗克在旁邊沒有說話。
弗吉亞表情十分疑惑，“我哥是在哪兒被殺的？”
“城主書房。”弗朗克說著，卻見弗吉亞身形一震，匆匆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弗吉亞！”弗朗克嚇了一跳，跟著往書房走，卻見弗吉亞進了書房以後，哪兒也沒看，直接走到東麵的書架前，將外層所有的書挨個看了一遍，又都拿了下來看內層書目的書脊。
“……弗吉亞？”
“我曾今在這兒放過一個東西，讓我哥幫忙保管……”弗吉亞將書架從上到下翻了一遍，“……果然沒有了。”
“……什麼東西？”弗朗克忍不住說道。
“一把鑰匙……夾在書裏的。”弗吉亞神色漸冷，“說不定是對方找東西的時候，正被我哥撞見了。”
弗朗克一頭霧水，卻仍舊點頭道，“城主是回來給巡察使取東西的。”
弗吉亞在原地站了會兒，猛地轉頭問弗朗克道，“你不知道？”
“……什麼？！”弗朗克連連搖頭，“我從來不知道這兒還藏著什麼東西，要不早發現了！”
弗吉亞看他表情不像作偽，於是皺著眉道，“我確實讓我哥不要對別人說……他最近有什麼人，特別親近？”
弗朗克想了半天，也隻能搖頭。
弗吉亞在原地踱了會兒步子，忽然又問道，“今天晚上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沒一個人看見凶手？”
弗朗克苦笑，“這還真是！不管是城主遇害時……甚至是後來賓客受到襲擊時，甚至都沒一個人看見對方在哪兒！更別提什麼長相穿著……”
“你們剛剛說的那個……會飛的人類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弗朗克隻能接著搖頭，“他是巡察使的奴隸。巡察使追著凶手去了密林，回來時他卻跟著一起回來了……”說到這兒，弗朗克一頓，“……巡察使受了傷，但我看那個奴隸，卻什麼事也沒有……說不定是沒追上？”
“不一定。”弗吉亞眯了眯眼，“說不定他在旁邊看見了凶手。”